当即瞪着眼睛大喊:“清作!你赔我娘子啊!”
看对方站起来就奔向清作,拉着他的袖子,又是说又是手舞足蹈的比划清作却不大打理他,只是神色淡漠的听着,也不做回应。但青衫少年仿佛习以为常,丝毫不被他的不配合所打扰,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大有一口气说上个三天三夜的架势。
夜东篱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哪位?”
青衣少年看着他不悦的哼了声,拉着清作往远离的他方向走了两步,可是被拉的人却纹丝不动。
“你这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跟天界打一仗,偷偷摸摸放出什么疯魔病为祸人间,实乃鼠辈之举!”
夜东篱只是笑了笑,旁边的夜无拘瞬间就被他的话激怒,站出来怒视着他:“你说什么!”
夜东篱跟清作赶紧一人拉着一个,叫他们俩都冷静点。
虽然当面被骂鼠辈有点尴尬,但他多少也预料到了,若是他们魔族出了半泽荒外界的人指不定要比这骂的再难听数倍呢。谁让魔族的名声从上古以来就臭,一直臭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改观。
说到底还是他们做的不够。
以前是做坏事,专门祸乱六界,现在则是干脆不作为,反正就是人人口中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做错了被骂成事不足,做对了被骂别有居心,既然如此索性就老老实实待在窝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就因为他们世世代代都抱着这种想法,才导致这数万年来,他们只能做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而不能像天族一样成为翱翔于九天之上的祥瑞。
所以此刻被骂,夜东篱也不生气,拉着夜无拘跟青衣少年道歉:“这是舍弟,说话都不经脑子,得罪这位仙友还望海涵。”
青衣少年嘟着嘴,刚想说他才不稀罕,就被清作按住头,往下举了个躬。
“非闲,道歉。”
青衣少年委屈的想哭,可对上清作毫无人性的冷冽目光,只能哆嗦着照他说的办。
“对不起……”
夜东篱看刚才还有些飞扬跋扈的小孩被他欺负成了这样,不免嘴角含笑,摆了摆手。
“差不多得了,别欺负你弟弟了。”
被欺负的少年听到这话一下抬起了头,看向夜东篱的目光又添上几分嫌弃,“你什么眼神,我是他哥!”然后挺直了腰板站在清作旁边,“谁大谁小还看不出来?”
夜东篱扑哧一笑,问清作,“这位是你哥?”
“表兄。”
非闲觉得清作解释的不具体,赶紧补充:“我可比他长了一千三百岁,中间还隔着两个小表妹呢。”
夜东篱捏着下巴,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忙问:“敢问非闲仙君今年多大?”
“三万六千岁啊。”
夜东篱看着脸色稍沉的清作,拉长音哦了声,“原来我比你们都大啊,想不到帝君竟然是我们中最小的。”
然后装模做样的走到清作面前,曲着手指搔了搔对方脸颊,“清作弟弟,是不是该叫我一声东篱哥哥?”
“无聊。”
清作面无表情的别开脸,径自往前走了。
非闲在夜东篱家喝茶的功夫,又拉着清作的胳膊哭诉起来,说自己下凡渡劫,找到了一位如何称心如意的如花美眷,结果被窝还没捂热呢,飞升的时候就听到他来半泽荒的消息,都没来得及跟他娘子告别就一路飞奔而来,回去肯定是黄花菜都凉了。
夜无拘在对面被他哭哭啼啼吵得心烦,手下发力,把茶盏摔在桌面上。
“为了一个女人哭成这样,你还是男人么!”
非闲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桌面上洒出来的茶水,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谁说我娘子是女人了!”
夜东篱跟夜无拘同时转过头来,都一副怀疑自己耳朵是否听错的表情,只有清作淡定依旧。
“你娘子莫不成是……”
非闲提及自己的娘子时非但没有一丝尴尬怯然,然而一脸骄傲,恨不得大张旗鼓的把此事昭告全天下。
两腮笑出浅浅的酒窝。
“我娘子可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说到这两人更是齐齐的看向清作,非闲摆了摆手,“当然比起我这表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其实也不能说差,应该说是各有千秋。我就感觉我娘子笑的时候要更美些。”
“……”
看非闲笑得一脸开心,好像完全沉醉在他娘子的美貌里无法自拔,夜东篱默默的饮完最后一口茶,跟一脸见了鬼似的夜无拘对视一眼,不由得弯起嘴角。
笑起来要比清作好看,这个他信,因为他就从来没见清作那家伙笑过。
快到午饭时间,夜东篱准备带他们去外面吃些好的,却被非闲一口回绝。说他已经休息好,要跟清作赶紧回天界了。
夜东篱却泼了盆冷水。
“这个恐怕是不大行了。”
非闲见他一口回绝顿时急了。
“你什么意思?”接着,突然抓住了身旁的清作,一脸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想扣押清作来要挟天界!”
夜东篱笑了,“我本来是没那个打算,不过仙君这么一提醒,我倒绝对这个提议或许不错。”
非闲呜呜的抱着清作,一副吾命休矣的模样。
“你这傻小子,没事闲得瞎跑什么,半泽荒这贼窝是你能乱闯的么,这下怎么办,咱们俩又用不了法力,只能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任这些刀俎宰割了!我还没见我娘子最后一面,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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