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更是调皮的一骨碌躺在地上,压倒了一片野草,四肢舒展,懒洋洋的晒起了太阳,白伶看他躺的舒服,也兴冲冲的躺在了一旁。当年他们在乞灵山时,也时常这么舒舒服服的晒过太阳。
想想当人真的好累啊,要行得端坐得正,还不如当个无拘无束的妖要自在快活。
清作掀开袍子坐在一旁,把花辞的头抬起来倚靠在自己腿上,花辞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他,却正对上清作的目光,被对方逮个正着,忍不住哈哈笑着像小猫一样去磨蹭对方。
看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非闲就觉得像是嗑了一篮子的山楂,心里酸得很呐。
心里忍不住怨怼,清作这厮平时就跟个木头疙瘩一样,你说百句他都不应一声,怎么对上小花妖就撩得这么顺手呢。
或许他可以闲的没事时找他取取经?
非闲看地上双眼轻阖的白伶,一袭白衣摊在嫩绿色的草丛里,说不出的妩媚清新。
他动了动喉咙,慢吞吞的在他旁边坐下,学着清作刚才的做法,把白伶的头慢慢抬起,正要入睡的人睁开眼抬手就是一耳光。
“你想死啊!”
“……”
非闲捂着五根手指印的脸颊泪眼汪汪,怎么反应不一样啊!
他看了看一边乖乖依偎在清作怀里的花辞,又看了看怒气冲冲的白伶,咬着牙,把心一横,一下倒头躺在了白伶腿上,不怕死的把对方的腰肢抱得紧紧的,任白伶怎么捶打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只是挨了几下后,他就埋着脸忍不住呜呜哭起来,又怕丢人,声音还不敢放得太大,压抑到只有白伶能听到的地步。
本来要落下的拳头,也悬在了半空,缓缓舒展开无力的垂在一旁。
“哭什么啊你,小孩子么,还哭。”
“我只是喜欢你,你打我可以,骂我也可以,怎么欺负我都可以,但别不理我。我好难受……”
“……”
白伶刚打完他的手缓缓握紧,又缓缓松开,最后放在他头上摸了摸。无声道:傻瓜么你。
四个人在草地上休息够了,就开始清理院落,其实这院子原本还是很整洁的,只是生得杂草太多,才显得有些荒凉萧索。
有了清作的千回剑,砍倒野草不过就是眨眼间的事,只是清理起来有些困难。
他们把齐根砍断的野草抱起来扎成捆,一捆捆堆放到后院的柴房里,留着晾干后烧火用。地上还零落的草叶,就留在地里,让它们落叶归根吧。
非闲泡了茶递给花辞一杯,非闲赶紧抢过茶壶提起来先往嘴里倒了一口,浇灭喉咙里冒起的火。稍微舒坦些后,放下茶壶看着白伶正盯着自己,面色不善。赶紧堆着笑又拿茶盏给他倒了一杯,却被白伶嫌弃的看了一眼。
非闲赶忙澄清:“我刚才没对着壶嘴喝,不脏的。”
“这不是脏不脏的问题,帝君给花辞泡的茶,你还喝上了,这么不要脸呢?”
非闲蔫蔫的垂下头,一旁的花辞见他们又吵起来,赶紧出声打圆场。
“好了你们别吵了,就是一壶茶水而已,喝完再去泡就是了。”说着他走过去拉了拉白伶,有些疑惑道:“你以前脾气没这么暴躁的,从半泽荒回来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白伶被他说得脸色一变,目光也有刹那间的慌乱,继而迅速就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好像刚才只是花辞产生的错觉。
“我脾气一向不好,只是你这么乖,我也舍不得对你发火。至于有些人”说到这,他意有所指的用余光瞥了一眼非闲:“纯属就是找骂。”
花辞从没见他这么钻牛角尖过,看得出,非闲明明就没做错什么,明显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啊。白伶即使脾气坏了点,可也从没这般无理取闹过。
花辞隐约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他们不自在,白伶也同样不自在。在气氛变得更加难堪之前,白伶缓缓转过身。
“这院子荒废许久也没什么吃食,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我先出去逛逛买些菜回来,你们都人生地不熟的,就先坐在这歇歇吧。”
看着白伶离开的背影,花辞赶紧挪过去撞了还一脸落寞愣在原地的非闲一下。
用口型道:快去追啊!
非闲纠结的皱着眉头:“算了,去了也是找骂,也许他这些天心情不好吧,等过一阵子就没事了。他以前就喜欢欺负我,没事找茬,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他要是突然不欺负我还蛮不适应的。”
他一抬头就对上花辞目瞪口呆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羞耻。
一个大男人,堂堂的天界仙君,竟然当众承认自己习惯被欺负,别人不欺负他还不适应,这不是犯贱吗?
他眼神慌乱的上下左右乱窜了半天,终于在面无表情的清作那里找到了突破口。急中生智道:“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吗,这不能叫欺负,这叫恋人之间的情趣。不信你去欺负清作,他肯定甘之如饴。”
清作看他一眼,射出两道毫无温度的光。
花辞还非常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他这通随口胡诌的鬼话,最后还是摇了头。伸手抱着清作:“不会呀,我喜欢夫君,才不舍欺负他呢。”
“……”
花辞看着门外道:“虽然我跟白伶相处的时间不及你长,但彼此间还是了解一些的。白伶他绝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相反,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极有条理,而且心思细腻,考虑什么都别人要周到。你若是信我就赶快去找他问清楚,不然他的心结越积越深,到时候覆水难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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