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往往总是出乎意料。
在上京城百姓还没有开始骂二皇子,骂明家军的时候。有人夜闯天牢,杀死杨吏,又劫走了周严。
而原本囚禁在府上的二皇子,不见了踪影。
城郊的破庙里,李端抱着肩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周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那个杨吏怎么突然出现了。他不是早就死了嘛!”
漆黑的破庙,阴风阵阵,李端已经吓出了哭腔。要不是周严还在,他怕是早就崩溃了。
“还有,你,你不是被关进天牢了么,我也被囚禁在府上,那到底是谁救了咱们出来?”
周严对他依旧恭敬如初:“殿下,这种时候,除了周家,还有谁能管咱们。”
“周家,是外公他们动手了?这这这,这怎么能行呢。劫了天牢,劫了皇子,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殿下,咱们以前做的那些事儿,哪件拿出来,不够杀头的罪名?”
李端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殿下,眼下已经到了非常时期。”
“什,什么意思?”
“杨吏供出当年北疆战场主使者是殿下你,还供出了明家军。咱们已经完了。但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山东有周家,北疆有明家,只要咱们联合起来,倾覆这大梁天下,不成问题。”
李端吓的一惊:“你,你要造反!”
“哎呀,等殿下荣登大宝,什么造反不造反的,还不是殿下说了算。殿下就是这天下的主宰啊!”
李端本就没主意,这么一说,倒也是条出路:“对对,你说的对,我周家在山东盘踞多年,势力非凡,连父皇都忌惮三分。咱们一定能成,一定能成。”
周严冷笑了一声。
李端浑身是汗,他突然抬头:“我母妃呢,我母妃可救出来了?”
“殿下放心,娘娘被周家人带走了。”
“什么?为什么咱们不跟母妃一起走,咱们不是回山东么?”
“殿下糊涂了。山东虽有周家,可兵马不足。咱们得去北疆,接手明家军啊。”
“噢噢噢,可是,可是北疆你去就行了,往常这些事儿也都是你在做,我,我还是去周家吧。”
“殿下,只有您在明家军中,军心才能安稳啊。”
李端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周严这么说,他若不去,岂非失了气概,日后,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
周严三言两语将人骗到了北疆明家军中,而当周家人知道消息时,一切都晚了。
任谁好好的,愿意去当反贼呢。
周家家主得知此事后,气了个倒仰!他们本来已经向成康帝妥协了,只要饶过二皇子,他们自会交出山东大权。只要人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可谁承想,这二皇子好死不死的跑到北疆,竖了反旗!
他们周家虽然在某些方面威胁着皇权,可目的都是为了扶二皇子上位。周家延续百年,从未出现过一个反贼啊!
眼下可倒好……
周家家主一夜间愁白了头发。
“父亲,咱们妥协了成康帝,周家势必元气大损。既然二皇子在北疆有兵马,咱们周家又掌山东。倒不如拼一把,反了。到时只要二皇子登位,是非曲直,全由咱们说了算。”
“是啊父亲,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二皇子已经反了,咱们周家无论如何都逃不脱,反正左右都是一死,拼一拼,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周家家主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好,那就反了!”
周家行动迅速,一夜间便联合了山东其他几大家族,统一战线,直逼雍州而去。
而远在北疆的明毅,在接到二皇子后,迅速从土城撤军,一路往南,行至渤海关。
大齐伺机进攻土城,在安稳了五年后,土城百姓又一次身陷战火之中。
就在百姓哀嚎之时,顾家军旗乘风而来,那铁画银钩的顾字,裹挟着坚不可摧的力量,在大齐军至时,护住了土城。
顾东海,回来了。
战争,一触即发。
“反了反了,周家人反了,马上就要打到雍州了。”
雍州,皇城所在,打过雍州,军队便可长驱直入上京城,直逼皇宫。
大梁,危在旦夕。
“七殿下,你有没有见到明钰?”季斐急吼吼的问,手里还握着一枚令牌。是一大早,明家一个下人交给他的,可以调动武卫军一个营的令牌。
明钰是武卫军副将,手里有兵力,并不稀奇。且明钰有能力有手腕,他那一个营的兵士,可以说已经成了他的私军了。
是以,季斐当然明白,明钰将这令牌交给他,意味着他将自己手下一个营的武卫军交给了季斐。
若不然,明毅在北疆已反,没有这令牌,明钰又不在上京城,谁知道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来。虽然一个营的兵力并不多,但对于眼下这种情况来说,上京城已经经不起乱了。
“我怎么会知道。”李穆见季斐心急明钰,小心眼儿的白了他一眼。
“明家的事儿抖落出来以后,明钰就不见了踪影,你说他能去哪儿啊。”
“不是我说跟你有什么关系,明家做了那种事儿,你以为他还有脸呆在上京城?你知不知道,明家险些害死了顾将军,还有阿清。”
“可是,这些事和明钰又没有关系,他是咱们尚武堂的人,咱们三十人,说好的都是好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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