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熙像是惊弓之鸟,看也不看他,小跑着走了。
师南摸了摸下巴,“跑什么。”
望着小官惊慌的背影,他突然有种挫败感,穿成英郡王已经有半个月了,老是处理这种烂摊子,对原身的死劫是什么仍是一头雾水。
像是暗处里的猛兽潜伏,时刻准备着在他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到底是什么危机呢?
按理说,皇帝就算为了展示仁慈,也不应该动他。但除了这,就只可能是英郡王那档子事了。
还真是被什么王公子李公子做掉的?
师南觉得没这么窝囊,摇摇头,正要走掉,就被后面跟出来的席远叫住了。
“郡王,何必走这么急?”席远有一双狭长的凤眼,天然带了一丝冷意,偏生又生了张笑唇,让人没来由心生好感,“今晚多亏郡王,让我看了场好戏。”
师南道,“席兄是在笑话我么?”
席远倒真没客气,哈哈笑了几声。
师南也不恼,与席远一同往楼下走去,随口道:“席兄刚才为何拒绝了本王的提议,你不是为了宛秋而来?”
“郡王应是最了解我的人。”席远朝着相熟的红颜知己展颜一笑,笑得对方脸颊微红,又转头对师南道:“女子们不动情时最为貌美,香浓软语,动起情来就变了个人,心思繁多,更甚者嫉妒贪婪。”
前面有位姑娘的手帕,从袖子里落下,浑然不知。
席远捡起地上掉落的手帕,叫了声她,交还给含羞带怯的女子,一副温柔含笑的模样,等离的远了些,嘴里说出了截然不同冷情的话。
“我对宛秋姑娘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欣赏她的美貌,若是要交付终生,我与郡王一样——”
席远靠近了一些,低笑道:“都非良人呢。”
风流多情的公子哥,宛如游离花丛不沾脂粉的花蝴蝶。
呼出的热气,弄的师南脸颊苏痒,这副身子久虚不耐,敏感的很,靠着席远那侧顿时泛起了淡淡的薄红,像是春日里盛放的桃花花瓣,映着艳丽的面容,引人采撷。
席远心忽然跳了一下,很快,又坦然的笑了,“可惜,郡王若是女子......”
就不再说了。
师南对后面未尽的话语,一点兴趣也无,等走到了莳香馆的门口,就与席远告辞。
没走几步,背后传来席远意味不明的话。
“我要是郡王,今夜就不会出了莳香馆。”
师南脚步停下,回头看向眉眼含笑的席远,“什么意思?”
追问了几句,席远依旧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不说为什么,只说外面不安全。
师南几乎疑心他是不是知道了原身的死劫,却又对其隐隐表现出的,想让他留下的说法,起了警惕心。
于是师南摆出假笑的姿态,“席兄不要开这种玩笑。”
试探着走了几步,席远望着他,没拦。
师南抱着满心的疑虑,一路远去。
......
一刻钟以后。
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师南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和他背后的一群小厮,悔不当初。
就是后悔,后悔不该怀疑席远。
不能因为对方渣,就怀疑别人的人品,导致一意孤行,被人逮了个正着。
他从莳香馆出来没多远,就被这群人拦住了,二话不说,就上手将他捆了起来,口中塞了一团白布,手法十分娴熟,一看就没少做这种事。
被扛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庭院里,师南贴着墙,勉强站了起来,半靠在旁边的木箱上,对上一众各异的视线。
为首的青衣男子带着黑色面巾,看着这位名声狼藉,消失半月,回来有着翻天覆地变化的英郡王。
干净的外袍上沾了些灰尘,鬓间略微凌乱,如雪的肌肤,花瓣似的红唇被白布塞满,无端生起了令人口干舌燥的色气。
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他却有一双干净的眼。两相结合,组合成了独特而复杂的魅力。
英郡王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话,用舌尖顶了下白布,那颤巍巍的白动弹了一下,又被柔软的红包住,竟让人羡慕起了它,恨不得以身代之。
这么个细微的动作,青衣男子听见背后的几人,没出息的吞了口唾沫。
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明显。
青衣男子理智上本想呵斥,肢体上却不受控制,眼睛直直盯着这美艳绝伦的江阴王,想到还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血脉,心里膨胀出了全然掌控高高在上之人的快意。
上前几步,抬起受束缚的郡王下巴,扯掉口中湿润的白布。
漫出的津液留在唇瓣上,闪闪发亮,像是世间香甜的、诱惑的毒药。
青衣男子粗暴地抬起师南的下巴,眼神炙热,像是打量一件商品似的,道:“这样的容貌,不难理解好南风的贵人喜好,艾公子一定会满意。”
师南被他动作弄得痛了。
他不怕羞辱,不怕吃苦,不怕麻烦。
独独怕死,怕痛。
“你们想做什么?”师南垂下眼睫,被紧缚的手腕微微动了。
“想做什么?”明明隔着面巾,也能看出青衣男子笑了,“当然是把你打扮打扮,送给上面的人了。”
师南抬起眼皮,“我亲舅舅是当今皇上,你们想过后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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