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尝尝这芋头,也是他家特色,又香又糯,啊易也很喜欢吃。”
……
这段饭吃的林絮哭笑不得。
所幸墨云济除了给足了的关怀之怀,倒也没多问什么。
“克己复礼”一向是他做事准则。
他人之事他也不该多管。
待两人风卷残云的将菜吃完,他开始与两人说起了今日御书房里皇上说过的话。
“皇上应也是赞同温宿国王在暗中请求我们协助的想法。对温宿国王而言,大魏如若真的无心搅乱时局,自会自查清楚给他个说法。若是拿不出证据,或者是不屑于为此事再伤筋动骨的从上到下查一次,那他自然也就有动兵的理由。”
彼时他自可大打仁义之师的名号来与大魏兵戈相向。
“不错”墨云济说道“只是我担心的是,若是查不出什么到时候该如何是好,我们多年在西域培养的心血可不是会付之一炬。”
此话倒也不是墨云济如西域各国私下有染,而是他是个实打实的主和派,他崇尚贸易文化往来。由东朝西走的那条商路也是他花了极大的心血逐渐修整完成,才能看到如今这副各地取长补短,欣欣向荣的样子。
多年来他是他多次进言保住了与姑师等西边小国的关系,虽然是因为从小林怀易这小子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都喜欢敷衍了事,唯独听到姑师的时候才会竖起两只耳朵仔细听。
他曾送了他一份地图,后来发现林怀易的眼神只会停留在姑师那地上。
他才对这本不甚在意的小国上了心,后来也是他提出建议让姑师派质子入京。
虽然并不是什么好方法,但在墨厉每每嚷着要打仗的势头下,这的确是他能想出的唯一能够护住姑师唯一的途径。
虽说此刻看桌子上并肩坐着的这两人,他实在是愧对于姑师国王王后。好心办坏事,领羊入了虎口。
“我实在不想再有征战了。”
虽说他也知道自己此话幼稚,所以也就只敢在林怀易这里说说。他自认不够果敢,他怕极了连年战争,怕极了百姓妻离子散,饿殍遍野。
“你们的皇上已经开始在查了。”林絮忽然说。
林怀易笑吟吟地看着林絮,墨云济听到此话倒是意外地抬起了头:“父皇已经开始在查了?林公子此话怎讲?为何他昨日并未表态?”
“刚刚开门进来查看的那位官兵,并非是这里常驻的巡逻兵。”林絮道。
“林公子能认出外面所有的人?”墨云济疑惑道。
“将军府外面的兵爷们主要由公孙将军的府兵与部分北军组成。十人一组,分早中晚三班,隔日换组,共六十人。但刚刚那位并非是这平日里六十人中的任何一位。”林絮回道。
“可也许是其他地方临时调来了人呢?”墨云济还是疑惑。
林絮回道:“自从还在质子府时外面多了巡逻的兵爷后,我就找来了公孙将军家所有府兵和京中可调用的北军画像,每个都仔细看过,虽说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记得,但还是能确定的是,我看过的画像里,并没有这人。”
墨云济有些听的呆住,公孙将军府的府兵与京中可掉用的北军,怎么说也应有上千人,他就这么一张张全看了过来?还能确信自己没有见过刚才那人?此人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么?
林絮像是看出了墨云济心里在想什么,轻笑道:“若是历经刺杀之事后还不对身边来去之人留些心眼,那到了哪天出事了可真是死而不冤。”
“呸呸呸,说什么呢,呸呸呸。”林怀易听到这话跟只炸毛了的狗熊似的突然从椅子上蹿得老高,夹起碗里的鸡腿就往林絮嘴里塞“吃你的,少给我废话。”
可林絮不是秦平,吃不了这个拳头大的鸡腿,只得再卸下一半肉重新放回到林怀易碗里。
“林公子在我朝遭受如此恶行,确实是我们照顾不周,能力不足,给人钻了空子。”墨云济略感歉意的对林絮说道。
“该来的自然会来”林絮笑道“四皇子不必自责。其实我也只是在病中有些无聊,纯属是给自己找些事来做而已。今日也是赶巧了给认了出来。”
墨云济轻叹一声“父皇这是……谁都不相信吗?”
在御书房的谈话像是不痛不痒的打草惊蛇,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派人去跟踪各人回去之后还会再去哪里,还会在做什么,还会与什么人见面。
若是内心有鬼之人定是不能心安理得地回府休息。
所幸他只是去了趟饭馆买了些菜肴送到这儿……
想到这,他突然明白“啊易,你刚刚也可是认出来了那人了?”所以才会由着他斥责不还嘴,躲鸡毛掸子躲得毫无形象的满地跑。
别说那官兵能被骗过,就连墨云济看到林怀易那样子也都气不打一处来。
林怀易笑了笑,未搭话,只听他将目光转向门口说道:“来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娇媚入骨的声音:“各位官爷,累了吧,来,这儿给你们准备了些热汤,给各位驱驱寒,瞧你们这天寒地冻的,手都僵了……”
这正是牡丹园现任园主媚娘,传闻中裕成王的相好……中的某一位。
门外这些俸禄只够自己吃饱饭的官兵可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见过媚娘,一时间不该是先端茶好还是先多看几眼饱饱眼福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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