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数。
曹旭这里有些小失望,纪衡那边却是有一个大惊吓了。
纪衡都算好了,带上郭嘉带上徐庶,再加上一些护卫,一起充作商队,先去兖州,然后再转道徐州,并且自称是豫州来的商队。
糜家生意遍布天下,豫州距离徐州也不远,两地jiāo流还是挺多的,有豫州的商队去糜家也不奇怪。
然而计划是很美好的,临走之前却又出了岔子。
这岔子不是其他,正是曹cao的长子曹昂。
曹昂知道纪衡要去徐州,于是就过来表示他也要跟着去。
要说起来,曹cao对纪衡推行教育的事qíng是很支持的,当上青州刺史之后设立了官办的青州学馆,曹cao为了给其他人做榜样,于是也不要曹昂请了先生在家里学习了,而是让他去了青州学馆学习。
早说了曹cao没有嫡子,那么身为长子又是被正室丁夫人养大的儿子曹昂几乎就是曹cao的继承人了,曹cao把曹昂送去青州学馆,这态度可谓是十分鲜明的。
也正是这一表态让青州学馆开始兴盛起来。
去了学馆之后曹昂就有了很多同学,虽然说学馆里的环境相对单纯,但那也仅仅是相对而言的,实际上围绕在曹昂身边的人有不少,但他从小被曹cao教导,虽然为人看起来很有曹嵩敦厚温和的风范,但内里却包着曹cao给的内芯,曹昂又不傻,他当然懂的分辨身边的人。
更别提来之前曹cao就对他说过,在学馆里不仅仅是要读书,更是对他为人处世的一种考验。
最后曹昂倒是跟诸葛瑾成了朋友,后来又主动结jiāo了徐庶,徐庶又带来一个郭嘉。
曹昂年纪虽小,但说话做事已经很有风度了,这也是家庭环境的原因,祖父从九卿做到了三公,父亲又做了刺史,这当然是不一样的,更何况丁夫人虽然宠爱他,可在教育问题上却毫不含糊,宠爱不是溺爱,她是不会惯着曹昂的。
这次郭嘉和徐庶要跟着纪衡去徐州,这事他从这两人那里听了一些,不过他们并没有明说,只是表示要跟着纪衡出门办事,然后曹昂就去曹cao那里把话给套出来了。
然后他自己主动找到纪衡,对他说要跟着一起去徐州。
纪衡会同意了才有鬼!
曹昂可是曹cao的长子!
且因为他的表现一直很好,曹cao也很看重他的样子,因此大家都是把曹昂做曹cao的接班人看的。
纪衡虽然知道未来还有个曹丕,但其实他也说不好他都蝴蝶了那么多事qíng了,宛城之战的时候曹cao还会不会把儿子给折进去。
不就是张绣的婶婶么,纪衡觉得这问题可好解决了,他让曹旭跟着去就好了。
曹旭在军营里的事qíng上是很严格的,就算是曹cao她也不会留qíng面,曹cao要是敢把张绣的婶婶往营帐里带,纪衡觉得曹旭能把曹cao打断腿rarr;_rarr;
好吧,这是夸张的说法,但曹旭肯定不会同意这事就是了。
而看着曹cao一直以来对曹旭的架势,这事如果曹旭反对的话,曹cao还真不一定犯浑。
照着这么算起来的话,曹丕的未来如何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当然,就算不考虑未来这一茬,纪衡跟曹昂相处也是有感qíng的,他也清楚自己这次去有多么危险,曹昂才十五岁,他怎么可能带着曹昂去!
曹昂却说道:我要去也是有理由的。
纪衡才不听这话:大公子,你若是真想去,就跟主公说,这事我做不了主的。
然后曹昂就真的去找曹cao了。
曹cao听到曹昂的话,第一反应倒不是反对,而是问为什么。
你从小就不是冲动任xing的xing子,这次却坚决要跟着一起去,若非胡闹,就是真的有什么想法了,若是有,不妨说给我听听,讲的有理能够说服我,我就让伯瑾带着你去。
纪衡瞬间就苦了一张脸。
曹昂却半点不怯场的说道:回父亲,我这次去,正是想要代父亲表达对糜家的诚意。
哦?难道伯瑾去就没有诚意了吗?
曹昂道:这是不同的,父亲且听我说。
纪衡是曹cao的妹夫,又是青州的高官,让纪衡去分量是一定够了,但诚意和感qíng牌打的却还不够。
要说起来,纪衡到底是官方xing质的,就算不提这一茬,他和糜竺的私人关系,此时既是加分点也是扣分项,道理也很简单,他和糜竺相熟,那么自然好说话也好劝说,可也正是因此,让纪衡去似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了,并不值得人惊讶。
曹昂就不同了,曹昂是曹cao的长子,是曹cao未来的继承人,这时候曹cao自己当然不能亲自去徐州,但他让曹昂去了,这和曹cao自己去又能差了多少呢?
更别提这时候的qíng势并不好,青州和徐州正在打仗,一旦曹昂被陶谦发现抓到,那么曹cao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要儿子还是要青州?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也正是因为后果严重,因此才越发显得可贵。
只有纪衡去的话,糜竺或许会答应,或许会犹豫,这都是说不好的事qíng。
再退一步说,就算糜竺答应了,他来了青州之后心中对徐州对陶谦恐怕也会有眷恋,甚至对曹cao可能会感qíng复杂。
那么这时候如果是曹昂亲自劝说邀请他前来呢?
这感觉完全不一样啊!
这就是将曹cao和曹昂与陶谦形成了一个极为鲜明qiáng烈的对比,糜竺又不傻,他当然能够看出这其中的差别的。
因此我必须去,我知道此行危险,但其他人能去我为何就不能去呢?父亲当年做洛阳尉时设五色大棒,不畏qiáng权敢于打死犯法的蹇图,难道父亲不清楚后果吗?父亲做顿丘令时整顿吏治得罪当地豪qiáng,难道不清楚这事qíng的困难和危险吗?如今我所面对的这些,比之父亲当年依旧远远不如,我为什么不能做呢?
曹昂说道:我并非只身前往而是与姑父同去,更何况徐州并没有人认识我的,我去了之后若是不说,又有水会知道呢?父亲,孩儿此举并非冒险,而是仔细思考过之后的决定。
曹cao听到此处大笑:好!不愧是我的儿子!
纪衡听到这话就知道药丸。
或者说,当他听到曹昂提起曹cao做洛阳尉的时候打死蹇图的事qíng,他就知道这事没跑了。
以五色大棒执法,不畏qiáng权打死蹇图,这是曹cao绝不会后悔的事qíng,虽然年轻冲动,但曹cao就是要做这样的事qíng。
甚至要说起来,这其实算得上是曹cao生平的得意事qíng之一,他是很为此骄傲的。
曹cao一生做了很多大事,但能够让他时不时拿出来激励后辈的,他好像特别喜欢说起这一件事qíng。
大概和当年年轻也有关系。
或许年老后看起来会显得冲动,但要纪衡说,曹cao的心态大概就是我想起了那天衙门口的五色大棒,那是我无悔的青chūn。
嗯,大概就是这么个画风。
如今曹昂拿五色大棒的事qíng来夸曹cao,曹cao立马就轻飘飘的不经夸了。
于是最后让曹昂跟着纪衡一起去徐州的事qíng就这么定下来了。
纪衡觉得自己的压力好大_(:3ゝang;)_
纪衡过兖州刘岱的地盘的时候还是很容易的,刘岱与青州又不打仗,虽然提高警惕,但其实盘查还不算特别严密,纪衡成功的蒙混过关。
虽然身份挺让人无语的。
纪衡自然是商队的东家,曹昂则是假扮纪衡的弟弟,郭嘉是与他们同路的学子,徐庶是他们家的账房先生。
好吧,是账房先生的学徒。
没办法,谁让徐庶看起来年轻呢,这才二十来岁就做了人家管事的账房先生,说出去都没人信的。
徐庶可不服气了:那怎么奉孝就成了外出游学的学子了?
账房先生还是徐庶据理力争的结果,纪衡可差点就让他扮作曹昂的护卫家丁了。
那可是要穿家丁衣裳的。
倒不是徐庶不能穿这衣裳,他也是过了苦日子的人,这点苦头是能吃的,主要是这差距太大啊。
曹昂也就算了,纪衡那也不提,可郭嘉都有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出来游学,怎么他就要扮作郭嘉的跟班家丁还得兼职保镖啦!
纪衡对此的解释可简单了:我倒是想说奉孝是护卫呢,这话说出来你信么?
郭嘉也就比曹昂高点,可要说到壮实,他比从小跟着曹旭练武的曹昂差远了。
徐庶也是会功夫的,显然,郭嘉也比不上徐庶。
如果让徐庶做学子,郭嘉做护卫,这遇上事了到底谁保护谁呢!
对上徐庶的视线,郭嘉配合着纪衡的话,给了徐庶一个特别娇弱特别病秧子的微笑:元直若是愿意扮作我一般,我倒是很愿意再多个兄弟的。
徐庶:
跟你一样病秧子么?
其实郭嘉这几年的身体不算差了,毕竟有很用心的调养,经济条件也好多了,想养也能养起来了,只是他从小底子不好,要补回来是不容易的,因此看起来倒是有些弱气。
徐庶最后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自己账房先生的身份,哦不对,是账房先生的小学徒的身份。
他才不要给郭嘉当跟班,然后给他端茶倒水呢,那坑货可会折腾人玩了。
不过虽然徐庶的内心一把血泪,可他们到底是非常顺利的又从兖州摸去了徐州,并没有被人发现。
糜竺此时作为徐州别驾从事当然是带着一家人住在下邳的,反正糜家不差那点房子,就算搬到下邳来,条件也没有变差。
可纪衡到了下邳城外的时候却又给自己换了身打扮,腰间垫起东西,脸上涂抹一番,纪衡看起来比起之前的清俊,倒是黑胖了不少,他又给自己贴上两撇小胡子,整个人瞬间就不一样了。
要说起来,这年头成年男子都挺流行蓄胡子的,并且这年头也非常偏爱这种审美,男人要有胡子才好看,甚至胡子好看的就可以说这个人很好看。
关羽不是还被称呼美髯公么,说的就是关羽的胡子好看。
不过纪衡个人还是受现代影响,他不爱蓄胡子,连胡茬都不想要,更别提给自己留了长长的胡须了。
对待这胡须更是比头发都要小心呵护。
纪衡向来是给自己刮的gāngān净净的,毕竟留了胡子,若是短胡渣也就算了,长胡子真的挺麻烦的。
当然,也因为纪衡平日没胡子,这时候加上两撇向上翘起神气活现的小胡子,整个人顿时就让人不敢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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