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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出人命就是好消息,林秋玄很开心,暂时放下工作,等待萧寒声和戚十洲归来。
    一直等到入夜,两人才悄悄回到十七军驻地。
    林秋玄下意识往他们身后看了看,没见到有人跟着,不由问:“执行任务的人呢?”
    戚十洲和萧寒声状似不经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绝口不提拾荒者们对林秋玄的问候,只说他们都回去休息了。
    萧寒声:“日夜兼程跑了很多天,他们快撑不住了。”
    林秋玄理解地说:“那是该好好休息。”
    戚十洲顺势转移话题:“药剂在我手中,暂时封存?”
    林秋玄立刻转移了注意力:“要封存,不过药剂特性比较奇怪,封存需要做特殊工作。先去实验室吧。”
    戚十洲继续转移话题:“实验室不合适。”
    林秋玄转头去看萧寒声,萧寒声点头:“实验室出入人员相对比较杂,放在其他保密性高的地方比较好。”
    林秋玄想起那间地下实验室,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那交给我吧。”
    萧寒声意味深长看了眼林秋玄,没再说什么。
    戚十洲淡淡到了他一眼,跟在林秋玄身后离开。
    林秋玄亲自安置好药剂,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堪称自觉的戚十洲,想了想,还是觉得小伙子需要鼓励,于是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就邀请戚十洲一起观看闻锦峰的庭审。
    戚十洲难得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在林秋玄恼羞成怒前,装作半点不介意地答应下来。
    林秋玄凉凉地看着他:“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戚十洲淡定地说:“为国为民,挺好。”
    林秋玄呵地一笑,不和他争辩,掉头就走,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肯起床,大有不认昨晚邀请的意思。
    戚十洲很聪明地没选择争辩,安安静静呆了一天,第三天快开庭前,他带着零食饮料水果敲开了林秋玄房间大门。
    “听说古地球人看戏要吃瓜。”戚十洲说。
    林秋玄一脸古怪地看看戚十洲,又看看他手里拎着的大个西瓜,扶着门思索好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拒绝戚十洲的吃瓜邀请。
    戚十洲内心满意,进屋后切开西瓜,又从零食袋子里拿出一包瓜子,坐在林秋玄身边给他剥起瓜子。
    林秋玄表情更古怪了。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吃瓜看戏?
    想想闻锦峰可能的结局,林秋玄突然有些同情他了。
    临死前还要给老对手们演一场猴戏看,这要是性格稍微暴躁一点的,搞不好会当场发飙,自尽也不是不可能。
    幸好闻锦峰被关押了很久,民联的情报网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避免了闻锦峰血溅法庭的可能。
    林秋玄沉默几秒,果断接过戚十洲剥好的瓜子,将目光投向光脑投影,内心暗爽着道了声活该。
    闻锦峰这么多年来给联邦带来的影响,哪是这点苦难可以抵消的?
    他会有今天这个下场,根本就是罪有应得!
    第108章
    公审开始得很快, 可能是因为闻锦峰造成的恶劣影响太大、罪行太过耸人听闻, 陪审团成员史无前例得多, 几乎涵盖各行各业人士。
    闻锦峰往陪审席扫了一眼,没见到一张老面孔, 不由低下了头。
    这些他从没见过的陌生人对他十分厌恶,他离得那么远,都能看到这些人脸上的不善, 可见他们情绪有多激烈。
    闻锦峰知道自己的主张不讨一般人喜欢, 但他没想到自己会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心中不知道是悲愤更多还是凄凉更多。
    他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马上要遭遇的指责, 免不了一阵恍惚。
    朱艺……他还好吗?
    林秋玄透过光脑投屏看到闻锦峰,被他苍老许多的面孔和近乎梦游的动作吓了一跳。
    “闻锦峰受刑了?他怎么一下老了这么多?”
    戚十洲语气不见波澜:“想得多,没人宽慰, 人就老得快。”
    林秋玄抓住了重点:“宽慰?”
    戚十洲顿了顿, 回答:“闻锦峰精神恍惚时,会下意识呼唤朱艺。”
    如果朱艺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安慰, 可朱艺踩着他叛逃了, 留下他独自面对联邦的凄风冷雨。牢狱的苦闷和他人的白眼对他来说已经是煎熬, 恍惚中想向朱艺求助, 醒来发现身边再没有人, 对他又是一次打击, 如此反复, 最终造成的影响几乎是毁灭性的。
    林秋玄有些咋舌:“照你这么说,朱艺出走等于把他最后一点活气都带走了?”
    戚十洲说:“闻锦峰从不曾为他的主张后悔。”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因此能打击到他的,只有伙伴的离开和事业的失败。
    林秋玄听得一阵火气,冷嗤一声,咬了一口西瓜,盯着投屏中连路都走不稳的闻锦峰,再次暗骂一声活该。
    他以为闻锦峰会对审判无动于衷,实际上,就算闻锦峰被关押时再不觉得自己有错,面对庞大陪审团的厌恶、旁听记者的冷眼,回忆起路上看到的民众为他受审欢呼雀跃的身影,内心不是没有后悔和痛苦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真正正确的事情,民众反对他,只是民众不理解而已。
    民智未开、任重道远,这是他勉励同伴的话,也是他一直自认的责任。
    可随着他被关押、受审,渐渐接触到下层人士,看到一些有识民众对他的评价,他才慢慢意识到,民众不是不理解他做了什么,反而正是因为太清楚他想要做什么,才会更加激烈地反对他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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