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除了草无限量供应之外什么也没有,塞西尔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适合的工具,准备用手把蛆挑出来时兰登发话了:“找什么?”
“有没有什么很细的,长又小、尖尖的东西?”塞西尔问。
“你是说针?”
“……对。”
兰登从那身华丽的制服里袋掏出来一个木盒子,打开后是居然是小剪刀和针线,笑着道:“让我猜猜,你的常备针线盒也没了?”
为什么一个骑士团要常备针线盒?
一头栽进基佬世界的塞西尔努力假装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先用热水洗了洗针,再特意堆出来一个明火堆,把针在上面烧了下——黑了。他赶紧收回手,把针丢回水里又用力搓洗了几下,还是留了点黑在上面。
尼玛,忘了现在的针不是钢的了。
塞西尔叹了口气,把针重新处理好,喊来提尔,嘱咐他忍着点疼后开始挑蛆,不得不说,小男孩的表现满分,不仅没有哭甚至都没喊叫,一脸平静。他挑完了蛆,清洗完伤口后发现居然还挺干净,也不知是蛆的功效还是咋的,不过,这么大的口子还是要缝合的。
他召来了路德,道:“我问一下,你的那个洁净术能清洁到什么程度?”
路德一脸怀疑:“什么什么程度?”
“就是,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干净,还是连皮肤沟壑里都能清理干净?”
“皮肤沟壑?”路德更加一脸看骗子的表情。
塞西尔无奈了:“总之,这个清洁术厉不厉害?”
“当然不厉害。”路德理所当然地道,“你在想什么?我如果有特别厉害的魔法,到哪里不能混一个国民待遇?”
你说的好有道理。
塞西尔也不多废话了,指着针线和伤口道:“来,把这几个东西一起消毒下。”
“什么毒?”
“用个清洁术。”
“太浪费了吧!”路德惊讶地喊了起来,“这个伤口已经很干净了,一点儿泥和粪便都没有呢!”
塞西尔:“……放一个,不然以后永远别想吃我的东西。”
路德一边嚷嚷着“我一天只有四个魔法位”一边哼哼着“你这样浪费魔法是要被魔法之神厌弃的”,抗议了半天见塞西尔毫无动摇之意,只好不情不愿地施放了一个魔法。
这是塞西尔第一次亲眼看见魔法,实际上很平常,什么也没有。路德像个神经病一样低声嘀咕了些乱七八糟的词语,做了几个完全不能理解的手势,之后一张手。
“好了。”路德臭着一张脸道,“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
“以防万一。”
塞西尔把棉线穿进针里,这里的针不仅本身粗糙不平,针眼还特别大,一穿就过去了。他这次有些不放心地要求克拉丝按住提尔,生怕这孩子遗传了母亲的大力,把他再度掀出去。
缝伤口其实没那么多技术,要求就是手稳心黑,一针下去不要犹豫,塞西尔有经验,因为某次出海时船医出了事故,实习医生手抖到缝合不了,就是他拿过针缝的,事后被清醒的船医评价为“狗啃的一样”。
这一次,他见识到这个世界的人有多硬核:提尔在缝针过程中一声不吭,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虽然时间很短只有一两针而已,但是提尔也只是个小孩子,而且这个针真的很粗糙!
“你没事吧?”塞西尔开始有些不放心了,提尔现在的表现和先前也差太多了,“你没感觉吗?”
“哦,不是,骑士大人,请放心,我刚才捶了提尔的小脑袋一下,就一下下,我控制了力道。医生都说这样能让受伤的病人平静下来,非常管用。”克拉丝夫人急切地道,“骑士大人,我亲爱的小提尔没事了吧?”
你真的是后妈吧?!
塞西尔咽下了吐槽,认为新出炉的脑震荡病人应该多观察,多喝热水,平复一下脑震荡和亲妈痛击带来的悲伤,幸好,傍晚时提尔终于活泼了起来,也没有想吐的欲望,补充了水份后看起来精神不错。
魔法麋鹿陆陆续续送来了不少肉,菜就是没有了,每天烤肉都不缺,提尔和克拉丝吃了个满嘴流油。现在,每天打卤水、烧开水都是例行工作了,野孩子们自动会做,兰登另外做了两个卤水筒,打个洞穿了草绳在上面,孩子们也可以轻松打到卤水了。
小提尔的恢复力十分惊人,第二天就不怎么拉了,伤口也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就是针线都粗大,以后估计会留下极其恐怖的疤痕,不过,这里谁都不在乎这个。
塞西尔觉得是时候让克拉丝付“房租”了。
“你可以先在附近打打看。”兰登主动给了一个建议,“这一片地区也算是在落风关口的下坡道上,不路过埃博的贸易队路线,离水洼和盐水距离合适,你们当初的选址非常合适。如果在这里能打出水,那就不用建房子了。”
塞西尔仔细一想,还真是,主要他现在没有想出任何建房子的办法,这里的地都是黑油模样,种植倒是非常好,但是不适合烧砖,更何况他也没有任何烧砖的余地,现有的这些泥房是魔法制造的,兰登已经确定了。
他在附近转了几圈,差点儿没趴在地上闻有没有潮味,但是无论如何都没什么收获,无奈之下,他想了个笨办法,让克拉丝夫人往下打看看。
实际上打井当然不能这样,不打到水层,看上面的土能看出个啥呀,这也是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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