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祝汸立马有了兴趣。
从未有人走出迷宫过?
他不打算瞧热闹了,他要亲自去走这个迷宫!
掌柜说得差不多了,也不再打扰他们,阿兔见他们小殿下听得高兴,又从袖中掏出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掌柜。掌柜倒愣住了,他是听说有这么一着才来看看祝汸,被祝汸的人品吸引得留下来说了这些话,还真忘了这事儿,也真没想讨这赏钱。
这一千两银票就在眼前,他才算是信了,还真有人随随便便地撒银票啊!
就连张家郎君们都不敢这样呢!
掌柜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要,摆摆手要推拒,始终有些高高在上且疏离的那位小公子看向他,微微笑道:“掌柜的请收下,感谢掌柜的答疑,这是我的谢意。”
阿兔笑着点头:“掌柜的收下吧,是我们小公子的心意。”
掌柜“嘿嘿”笑着到底是收了,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小老儿斗胆问一句,小公子贵姓?”
“姬。”
“哎哟!!!”掌柜猛拍自己大腿,“小公子是姬家后人啊!!!”那可是史上最为出名的皇族,难怪难怪啊!掌柜又告饶几句,便退下了。
他走后,祝汸将小田田放出来,他自己踱到窗前,看向楼下的灯架,此时才几十架。
小白狗盘在桌上喝羊奶,小田田浮在半空中盯着它,小虎在一旁作陪。阿兔走到祝汸身边,问他:“小殿下要走这迷宫?”
祝汸倨傲点头。
夜幕降临,满城花灯点亮,灯火璀璨,太平盛世。
街上满是行人,人最多的也果然就是灯架前。同样有官差在维持秩序,到了才知道,还要去一旁领个签儿,算是报名,若能走出迷宫,张家有礼奉送。
祝汸压根对这些没兴趣,他就想赶紧进去走迷宫。
据闻张家的礼是一万两白银,诱惑极大,几乎所有来走迷宫的都排着队在那儿等拿签儿。祝汸直接往迷宫入口走去,有人纳闷地想要拦他,祝汸今儿倒是难得穿了一身银色衣裳,是他父亲前些日子特地给他做的。
今儿好歹是灯节嘛,他也穿得亮堂些。
衣裳料子本就不是人间所有,都是会发光的海棠花蕊制成的丝线再制的布料裁的衣裳,往那儿一站,站在灯里,祝汸俊俏得仿佛神仙下凡——这是在场之人心中的惊叹之词,他们哪能知道这真的是个神仙呢。
反而没人拦他,他直接走了进去,走了几步,才有人来追问:“公子公子!您还没拿签儿呢!”
祝汸懒得理,阿兔笑着解释道:“我们公子只想走这迷宫。”
人群中对此议论纷纷,还有人说祝汸这是故意出风头,阿兔但笑不语,目送祝汸走进美轮美奂的灯架迷宫中,守门的也急急敲了锣,开始计时。
他们原想陪着的,祝汸要他们俩陪着小白狗玩,他们便没跟着。祝汸身影不见后,他们俩抱着小白狗直接去了出口处。
他们想都没想过,他们小殿下兴许无法走出迷宫这个问题。
即便不是神仙,他们小殿下的学问,拿来人间考状元都没问题。
祝汸走进去就知道了,其实灯谜不算难,有“风里去又来,峰前雁行斜”让猜是什么花的,很明显是凤仙嘛,还有“台下有心实无心”让猜一个字的,实在太过简单,就是怠。
真正难的是分叉口时对于道路的选择,造这迷宫的人应当读过《周易》,很懂卜卦堪舆。就如同他父皇当年也能下凡历劫,开曜老家伙也下凡历劫一样,人间总有不平凡的人,出个八岁神童的确不算什么。
但这难也不是对祝汸而言,不巧,他也是个神童。
他很小的时候,还在人间的时候就将这些东西读遍学遍了,再者他是真神仙。他轻轻松松地就走到一半,身前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倒是每个分叉口负责登记抽灯谜的人瞧见他跟见鬼似的,仿佛不相信有人能走到这儿,还这么年轻俊俏。
越往后走,他们脸上越是吓到的神情。
祝汸本质喜爱恶作剧,就喜欢看旁人这副样子,脸上倒是露出笑意。
到了后半段,灯谜变难许多,或许有人是能走到这儿的,也不乏普通人也是懂些堪舆卜卦的,也能卜一卜前路,灯谜变难后他们便难免会慌,总会受到干扰。
总之,一刻钟后,祝汸从迷宫走了出来。
他身后,那负责计时的人差点没给祝汸跪下,连锣都忘了敲。
若不是贪恋迷宫中的确很美的景色,祝汸早出来了,他还特地多驻足了会儿,偷偷给小田田看人间漂亮的花灯。
十年过去,终于有人从迷宫走出,在出口处等着凑热闹的人们反倒集体失声,同样见鬼似的盯着祝汸瞧。
阿兔笑着迎上来,问道:“小公子玩儿得高兴吗?”
因有外人,未称呼他“小殿下”。
祝汸笑:“尚可。”
他笑着转身便走,并问:“小虎哪里去了?”
“小狗饿了要喝奶,它怕人,小虎带它去旁边人少些的小巷。”
“这小狗倒是贪吃。”
“也是小狗运道好呗,谁叫它遇着咱们小殿下呢。”
祝汸笑出声,他们俩说着话都走出十来步了,在场众人终于回过神,纷纷追着祝汸跑来。那么多人一同跑来,倒也不至于将祝汸吓着,他很小时候在人间,作为皇子与父皇出门时,人比这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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