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拦不住,阿兔负责去探查,找到家全是清倌人的花楼,这里的花娘们只卖艺不卖身,总是好些的。且这家花楼较为风雅,里头的花娘也是整个广陵郡最美的。
祝汸兴致冲冲地便去了,据闻城中那条街上全是花楼,他还特地一路走去,好仔细逛逛。
他虽已是广陵郡名人,却也不是人人都见过他,走在街上倒也还好,尤其进了花街后,人便陡然变少。也不怪,旁人都是夜里逛花楼,只有他是白日里来。
祝汸四处打量,还没走几步,便瞧见他们身旁的地面上,又多出一道影子。
祝汸皱眉,阿兔回头看去,惊叹:“小殿下,那狗又来了!”
他们站在原地,蠢狗的影子动了动,离他们越来越近。
祝汸没骂它,它又往前走了走,顿一会儿,再往前走,再顿一会儿,再走,一步两步地磨到祝汸跟前,仰头朝祝汸看,满眼温顺。
祝汸瞪他:“看什么看!蠢狗不许看我!”
蠢狗默默低头。
阿兔奇道:“神了,这蠢狗的确就是普通的狗,却好似能听懂小殿下的话。”他朝大狗笑道,“你的童养狗被我放到储物袋里睡觉咯。”
“别跟蠢狗说话,会被带蠢的!”祝汸嫌弃地扭头再往里走,那大狗却又跟了过来,并且始终跟在他们仨身旁,压根撵不走。
眼看前头就到那家花楼,忽然从一旁小巷中冲出五六个手拿棍棒的汉子,指着祝汸就道:“就是它!打死它!!”
祝汸:???
阿兔他们也愣住了,这又是什么情形?
那伙人举着棍棒就来,祝汸眨了眨眼,也没弄明白,大狗却忽然咬住他的衣角就朝前飞跑。蠢狗力气极大,拽着祝汸不得不跟着跑。祝汸差点没摔一跤,还好他是神仙,他稳住步子,怒道:“蠢狗!松开我!”
那伙汉子竟然还跟着他们,大喊:“站住!!!”
阿兔与小虎终于回过神,小虎飞身上前,拉住祝汸便狂奔,绕进又一个巷子,转眼就没了身影。
那伙手持棍棒的汉子们跟过去,狗已不见,气得跺脚,咒骂:“又叫那狗给溜了!!它倒好运道,知道攀住人家高手!!!”汉子们骂骂咧咧地走了,边骂还边抱怨,“再不把这狗交上去,二管事非得弄死咱们!好不容易找到它!”
阿兔隐着身听了个全部,若有所思片刻,回头去找祝汸。
巷中,祝汸正生气,伸手指着大狗:“蠢狗!谁许你碰我!蠢狗!”
大狗耷拉着耳朵站在一旁,老老实实的。
祝汸气得直吸气,这狗好会装可怜!他何曾这样狼狈过!
阿兔回来了,将方才听到的话告诉他,祝汸更气:“好家伙!这蠢狗是偷了人家东西,被主人家找来了吧!”
大狗的脑袋垂得更低。
“就知道装可怜的蠢狗!”
都这样可怜巴巴了,祝汸也不忍心上手揍。
祝汸说罢,转身就走,阿兔着急问:“小殿下,还逛不逛花楼了……”
“逛什么逛!气死了!哪里还有兴致!”祝汸直接原地没了身影。
小虎朝蠢狗用力“哼”了声,也跟着走了。只有阿兔回头看看已经抬头的大狗,朝它笑:“今日倒要谢谢你。”
隔日,祝汸气不过,还是打算去逛花楼。
谁料他刚到城里,走了没几条巷子,那只蠢狗便又出现了!
祝汸气得狠,阿兔倒是暗自咋舌,这狗聪明着呢!他们小殿下自己从不记这些小事儿,实际上他们每回来城里,都固定传到同一个地点,接着才走去想去的地方。
这蠢狗竟然能找个差不离,可见这狗的鼻子也很灵,认得他们小殿下的味道。
毕竟,小白还在储物袋里待着呢,总不能是为小白的气味来的。
小殿下也不在意这些零碎的事,他却还记得那日那些汉子口中的“二管事”那句话,不知区区一条普通的狗又因什么事,要惹得几个粗壮汉子满城里找着要打它?
这二管事,可是那张府的二管事?
一连三日,祝汸但凡想去花楼,那只狗总能适时出现,跟到花楼前,人家不让狗进,它又死活不愿走,紧紧贴着祝汸。祝汸想进花楼也进不去,回头还每晚都在他们宅子门口报道。尽管被结界包围,它其实压根见不着那宅子。
祝汸气得亲自走出结界,指着门口的狗威胁:“你再跟着我,我把你送给那伙汉子!”
大狗耷下脑袋,就是不走。
祝汸愤怒地特地甩了大门,叫那蠢狗听到他的愤怒。
很可惜,蠢狗不明白他的愤怒。
约好再走迷宫的那日,祝汸一出现,走了没几步,蠢狗又出现了。
祝汸正要往张家去,那狗直接横在祝汸身前,不让祝汸上前。
原先顶多就是跟着他,如今倒好,直接横在他跟前儿了!坚决不让祝汸去张家。
不让去花楼也就算了,张家为何也不让去?
他堂堂天帝,怎可被蠢狗这般耍弄?
向来喜爱小动物,从不欺负动物的祝汸亲手对大狗下手,他用法术把大狗给弄晕了,不睡个十天半月的铁定醒不来。
祝汸这下满意了,拍拍手,直接去了张家。
多亏阿兔感念蠢狗拦下他们小殿下去花楼之功劳,给它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别被人给找着了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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