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汸直接道:“盛姑娘,我家中有事,我得走了。”
“啊?!”盛毓娘有些愣住了,“走?这就走了?”
“我答应过你,带你去西域找大漠古国与王子,只我家中有急事,我实在无法再逗留。”他看向西塔,“能否麻烦这位少侠带盛姑娘去一趟古国?”
西塔憨憨道:“我本就是要去的,教主你放心!”
盛毓娘见西塔就这么答应了,慌忙又问祝汸:“教主教主!你什么时候走?你走了,明庄主怎么办才好?他还失忆呢!他,他的山庄还被歹人捏在手里!你不帮明庄主了吗?”
“与我又有何关。”
“啊?”
祝汸再道:“他与我无关,同样,我的事也与他无关。盛姑娘若是感念我救了你一命,与带你出来这一趟,就别将我要走的事告诉他!至于他往后欲要如何,那是他的事!”
“…………”盛毓娘心道,这小两口是又闹矛盾了?明明先时还好好的!她也不好再问,只是与祝汸相处这一路,知道他要走,很不舍,不由又道,“教主!我往后又要如何才能找到你?你看,这天下都快要大乱了!说不得过些日子,我也要同我爹爹藏到深山里去,给我个找到你的法子!天下太平后,我再去寻你!”
祝汸淡淡笑了笑:“倒也不必,萍水相逢罢了。”
盛毓娘听在耳朵中,便有些惆怅。
阿兔与小虎直接将他们请了出去,芳菲问祝汸:“小殿下,您真要走?”
祝汸点头:“是。”
想他来这一趟,本就是为了揍一顿开曜老家伙,已经耗了太多时间。老家伙从来也没有瞧得上他,更没有信任过他,嘴上笑嘻嘻瞎叫唤着什么“娘子”,实际心里一直在提防他。
他又何必留下来帮助老家伙!再待下去,只是得不偿失!
不如及时止损!
小田田是很能察觉到祝汸心思的。
往常,她也知道,父皇并没有真的跟大白生气,她才敢胡闹。这会儿,她也看得出来,父皇是真的生大白的气啦!她也没有闹腾,乖乖拉着祝汸的衣袖。
阿兔在桌子留下做住宿用的银子,他们收了结界便走。
除了芳菲暗自高兴外,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迷。
他们飘至云端,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地面一阵大哭,还有迎面而来的鲜血味道。
就连田田也吓得立马回头朝地上望去。
自然是又没有走成,就在雪凛城府衙门口,有五位妇人撞了门口的石狮子,直接血溅三尺,死在门口,就连官差们也没想到这些人说撞就撞,吓得慌忙进去禀报。
如此惨状,四周很快被围得水泄不出。
就在五位妇人撞死的地方,旁边还跪了十来位妇人,个个神色坚毅。
祝汸他们一行隐身在人群中,看那些官差很快又出来,没带出上峰的命令,却要上前去将那五位妇人的尸身抬走,余下的十来位妇人立马爬起来去拦住官差,愤声道:“今日官老爷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全都撞死在衙门口!”
人群中很快便响起议论声。
“可怜哦!孩子没了可不是诛心么!当娘的真是生不如死!”
“一定是西边那些悍匪把孩子偷走回去当奴隶了!”
“也不能怪官老爷,如今这个年代,雪凛城轻易不让进出的,谁能为几个孩子冒风险去问悍匪要人?”
“你这就说得不对了!是二十几个孩子啊!这是敌国阴谋!官老爷就该带兵去问悍匪要人!”
“西边那些人有什么脑子,还阴谋!嘁!”
祝汸他们立马听明白了,城中这半年相继没了二十多个孩子,全是八至九岁的男孩。这些妇人是孩子的娘,过来讨要说法,官府却始终不作回应,也才有了今日以死逼迫的惨剧。
芳菲看在眼里,问道:“小殿下,你说这些孩子是被谁掳了去?”
“不好说。”
其实还有一种更残忍的可能,兴许这些孩子是被人掳走吃了,否则何必都是八至九岁的孩子?书上有过记载,战乱时候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祝汸甚至认为这种可能性最大,毕竟如今最缺的就是食粮,雪凛城看似繁华,也不知还能撑多久。
城中百姓还做着朝廷过来接济的梦,却不知远在京城的朝廷早已自顾不暇,没有可能来救他们了。
“我们进去看看。”祝汸越过众人,飞进府衙中,看来这雪凛城中官员也并不如西塔所说得那么好。
祝汸想象中,郡守等人怕是正在为此事相互推诿。
不防待他们找到议事的屋子,却见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围坐在桌椅旁的除了三四位熙朝官员,竟还有一名高壮的西域人士。
“大王那处是如何安排的?”穿着郡守服制的男子正说话,语气中甚有焦急,“实在是等不得了!”
“大人别急,我今日便是奉大王之命前来。”
“我要如何不急?按你们的说法,人也给你们放进来了,你们到底如何行事!都等了许久了!万一朝廷派人来,我可就扛不住了!”郡守面上急得都往下淌汗,“你可别忘了承诺我的,事成之后送我去韦特国,许我一家老小金银富贵!”旁边两位官员急道:“还有我们!还有我们!”
西域人眼露不屑:“大人,这些年,你与我们大王打交道,连这点信任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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