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可知去了哪处?”
那人老实摇头:“我不知道呢!”
开曜想了想,拉了缰绳转身再出寨子,一堆人跟着他跑,心里急死了,也不知道这一仗打得如何!!
二哥、四毛他们刚到门口,又见他们大王冲了出来,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大王便又跑了!
“二哥!二哥!”寨子里的人全都冲了出来,“这回打得咋样啦?!”
二哥暂且放下纳闷,咧嘴笑,高举手中龙袍:“快看看我手中这是啥!!!”
祝汸站在庆平山顶的海棠树旁,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山,耳边有微风的声音,还有花朵绽放的声音,渐渐地,他听到山下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他抬头,眯眼看了看天边的云。暖暖的日光照在他的面上,他不由舒服地闭上双眼。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祝汸收回视线,马蹄声在他身后戛然而止,他回头,看向马上的人。
马刚停下,马上的人,衣角与发髻上的束带却还没有来得及停,它们甚至被风吹得肆意飞舞。
即便如此,它们都比不过那人满身的飞扬。
祝汸朝他露出淡淡笑容。
开曜傻在马上。
身后是白云、轻雾与云山,身边是轻微山风中悄然绽放的海棠,美成一幅画,那人,便站在画中,侧脸看他,脸被阳光照耀,漂亮得不真实。
反倒是祝汸朝他笑过后,转身朝他走来,不过三五步。
祝汸走到马下,仰头看他,笑问:“一切顺利?”
眼中是全心全意的信任与喜悦。
开曜本有满腔的话要告诉他,也有满腔的兴奋要与他分享,却忽然都没了。他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能明白,不管自己如何,面前的人始终都会如此,会这样笑着看他,会满眼信任地看他,会永远站在他身边,站在他身后。
祝汸没等到他的答案,疑惑地歪了歪头:“嗯?”
开曜忽然弯腰,伸手捧住祝汸的下巴,祝汸还没回过神,开曜便热烈地吻住他。
是的,非常热烈。
比山顶的阳光与怒放的海棠还要热烈,祝汸险些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祝汸脖颈上扬,开曜的手劲极大,祝汸的脸颊都有些疼了,不自觉发出些许声音,开曜这才急急放开,开曜急道:“是,是不是疼了!”
祝汸双眼水润,不说话,只是静静看他,面色微微泛红。
开曜更急:“我,我以前也没亲过!我,我下次就好了!”
祝汸笑出声,开曜便有些讪讪的,祝汸抬手按按自己的脸,小声道:“手劲太大,捏得我脸疼。”
“那,那没亲疼?咳咳!”
祝汸也“咳”了声,更小声地说:“没有。”
“咳!!!”开曜再咳,忽然有些不敢看祝汸。
祝汸缓缓低头,嘴角却是微微翘起。
早已做好陪伴与等待的一切准备,他还以为,开曜真要一统天下才敢对他做这些事呢,没想到,胆子还是有一点的。
他的嘴角翘得更高。
开曜紧张地舔舔嘴唇,到底是忍不住说道:“咳,要,要不,再亲一回?”
“…………”祝汸继续不说话。
开曜便以为自己吓到他了,有些自责,又道:“呃,山上风大,我们——”
祝汸却是忽然抬头,看着他,轻声道:“好。”
“啊?”
“可以……再……亲一下……”
祝汸静等片刻,开曜一把将他拽上马,将他抱坐在自己身前,侧脸便去再一次吻住祝汸。
祝汸笑着闭上双眼。
离开山顶回寨子时,两人共骑一马,不快不慢地行走在山道上。
开曜将事情都告诉祝汸,也有些纳闷:“女魔头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劲?”
祝汸靠在他的身上,轻松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位女庄主是个聪明人。”
“真的?”
“自然。”
开曜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笑道:“你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祝汸便也回头笑看他一眼,开曜忍不住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祝汸笑着收回脸,说道:“休息一晚,明日我们便随你去明池山庄。”
“这么急?”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已到如今局面,庆平寨已不适合你居住。明池山庄地处西北中心,即便是战乱时候,陇西郡也没怎么被破坏,很适合定都。”
“定都!”开曜觉得这个词语很新奇。
“当然啦。”祝汸瞥他一眼,“你以为说当皇帝是说了玩儿?明池山庄很有威严,当年陇西郡的官员们至今也在为明池山庄所用,我们到后,少不得要与这些官员打好交道。”
“嗯,我,我不太懂!”
祝汸轻声笑道:“没关系,我懂,慢慢地,你也会都懂。你要记住,往后,西北再不是过去土匪满地跑的西北了。你们,再也不是土匪了。西北,是你们的,是你的了,这片土地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全都由你来决定。”
“嗯!”
祝汸又回头看他:“你这么急着回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事儿?”
“不,不是……”
“那是什么?”
开曜便有些面红耳赤,不好意思说话,祝汸眉毛一扬:“不愿告诉我?”
“我只是想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你,想和你分享,想让你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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