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若考虑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加上门外还有两个人轮流看守,只好放弃现在这个逃跑的机会,准备等养足精神后再找一个更合适的机会实施逃跑计划。
就这么小小一松懈的功夫,困意瞬间袭来,张华若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只能小睡一会儿,一边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休憩。
他是打算浅眠一会儿养养精神,但是他的身体没有听他的话,因为实在太累,张华若一不小心就沉沉进入梦乡,达到深眠的状态。
不知过去多久,一直安安静静的周遭突然炸响一声属于男人的粗犷惊呼声,安眠的张华若被这一声猛然惊醒,瞬间清醒,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赵平景昨晚坐的那个位置。
人不在。
张华若的第一感觉是松了一口气,而后马上又紧张起来,环顾整间屋子,确定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后,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衣物,确认完好。
这下张华若终于能真真正正暂时松懈心神,不必再紧张兮兮地防备着赵平景这只狼。
张华若刚想活动下筋骨,意外的发现自己腿上多了一条长绳,张华若拉住长绳,顺着绳索向上看去,另一端被绑在悬梁上面,端头系着一串小铃铛。
只要张华若动作偏大或者离开指定范围,长绳就会扯动铃铛让它发出清脆的响声,这铃铛声守在外面的人怎么都不可能听不到。
不过,这毕竟只是几个小小的铃铛,只要距离再远一点的话就听不到响声了。
赵平景离开之前应该吩咐过看守的人,只要屋里铃铛一响,屋外的看守人就会立即进入屋内查看情况。
赵平景那两个手下说话的声音很激动,完全没控制好音量,加上这是一间破败不堪的老房子,隔音效果差,张华若能断断续续听清他们说的部分话。
为了离门口近一点,以便自己听得更清楚一些,张华若小心翼翼地往门那边挪动位置,在不扯动长绳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往那边靠拢。
门外两人的对话才开始不久,惊醒张华若的声音来自那位刚从外面回来的看守人:“吓死我了!天哪,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可怕!”
一边惊恐喊着一边朝这边快速奔来,手里还拿着刚买来的早饭。
“嘘!小声一点!里面那位还在睡呢,把他吵醒了,公子回来又得骂我们!”守在这里的另一个人赶紧制止这个人大声说话的行为,等人走近,迫不及待地分走对方手上的食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一张大饼几口就没了。
感觉肚子里终于有点东西了,他抹抹嘴,才压低声音询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刚回来的人用手指指屋里:“还能是什么事,他咯。现在街上到处都是搜查的官兵,我问过,就是在找他。”
暂且称呼一直守在这里的人为看守甲,刚回来的人为看守乙,看守甲听到看守乙的话,声音里不免带上几分嫌弃。
看守甲嫌弃看守乙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好慌张,我们把他绑来,早就料到张丞相会派人找他,你那么慌干嘛?我还以为出了什么更大的事情呢。”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看守甲以为这里被人发现,马上就要被包围了呢!
看守乙回嘴:“要是只是那样我也不会这么大惊小怪,我们原先料想的情况,最大也不过是张丞相以公谋私多派一些手下的官兵在城里寻找张华若的下落,可是现在,现在是整个城直接戒严了!街上到处都是禁军,主城门已经关上,不许城里的人出去,街上来往的车辆,只要是能装下一个人的东西一律严加盘查,即使那是皇亲国戚的马车!”
“禁军?张丞相权力再大,也不敢调用皇帝御用的禁军来为自己找儿子吧,难道说……”看守甲心里越想越慌,开始明白看守乙为什么会这么惊慌,抬头看着看守乙,视线相对。
虽然看守甲没说话,看守乙还是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他想说什么,疯狂点头表示赞同:“对,不是张丞相下令出动的禁军,是皇上。”
没想到这事还能惊动皇上,而且还这么大动干戈,不惜调动他身边的禁军出马!
面对如此大的阵仗,惊慌归惊慌,看守甲明白此刻更加不能自乱阵脚,他们的雇主,也就是赵平景不会因为这事惊动了皇帝就作罢。
看守甲自我安慰着,既是说给看守乙听,更是说给自己听:“这里
荒废这么久,距离杨大宝家也不近,他们不可能会找到这里来,就算过来搜查也没事,我们完全来得及藏匿起来,事已至此,我们现在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自己吓自己。别忘了,等这件事办成,我们能拿到这位数!”
一说到钱,看守甲的眼睛差点能放出光来,他兴奋地用手比着一个数字,瞬间没有之前不安的样子。
看守乙倒是没像他这么激动,不过看守乙的心情也因为提到酬劳的事恢复许多:“要不是因为有那么多金子可以拿,谁会来干这么危险的事,绑一个大官的儿子已经够危险了,现在连皇帝都来插手了,我这心里真是越来越没底。”
“不用怕,只要我们把人看牢了,别暴露行踪,等他乖乖从了赵公子,我们就可以拿着钱去过逍遥日子,也就担惊受怕几天而已,总会过去的。”
“我看哪有那么简单,张华若是谁?当朝丞相的儿子!虽然赵公子家世不错,却还是没办法跟一朝丞相的家境比,身为丞相的儿子,张华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看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