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姑娘,韩姨娘为何会被左相处死,左相膝下本来子孙凋零,韩姨娘是犯了何等罪无可恕之事被暗中处死。”
丫鬟一听,眼中出现光彩激动道:“公子是来调查姐姐死因?太好了,我家姐姐被人侮辱是勾结了奸夫而被毒死,背了许多骂名,这下便能沉冤得雪了。”
沈玉蓝颔首道:“姨娘尸体是如何处置的?”
丫鬟话语一哽咽道:“姐姐尸体被丢入一口古井中,估计已经是腐烂了。”
“她生前可否交给你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要之物?倒是没有。”
沈玉蓝沉下心思,估计是韩露照认为丫鬟年纪小,就算对她再衷心也藏不住事情。
他又道:“韩姨娘生前所居住的之处现如何了?”
“姐姐生前所居被相爷先是让人翻了个底朝天,而后又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然后将整片院子都封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掉了点内容。。。
第15章 汉川
沈玉蓝听她所言,那韩露照的故居已经是一片废墟,空无一物,仔细一想既然拿捏住了左相的罪证,怎会藏在相府中,岂不是将证据暴露在左相的视野下,放置在京城内的某一间宅子中可能较大。
但沈玉蓝隐隐觉得有必要去一探究竟。
于是斩钉截铁道:“姑娘能否带在下去一趟韩姨娘的院子?”
丫鬟听沈玉蓝语气坚定,犹豫的点了点头。
来至韩露照的院落,里面已经被烧焚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一堆焦黑的瓦砾,寂静无物,仿若死地。
丫鬟触景生情,不禁别过脸去抹着眼泪,小声抽泣起来道:“姐姐的院子是很漂亮的,里面的花草都是由她亲手照料的。”
沈玉蓝见她如此,安慰道:“还请姑娘节哀顺变。”
他环视小院,荒芜一片,除了瓦砾之外,仅剩的只有一棵被烧焦的树和树下的一块乘凉石。
沈玉蓝走到乘凉石前,触上石头平滑的表面,即使经历灼灼热火,乘凉石仍给他带来一阵镇心凉意。
他若有所思问道:“韩姨娘生前可有没什么尝去的地方?是否有珍爱之物?”
“姐姐每次出府也只是透透气在街上闲逛罢了,并无特别爱去的地方。至于是珍爱之物的话,姐姐喜欢伺候院子里的花草,她所珍爱之物便是这院里的一草一木了,可,可如今都烧作了灰烬。”说罢丫鬟便再也忍不住,干脆放声哭起来。
沈玉蓝听她哭的如此伤心,大概是真与韩露照感情至深。
等她哭声渐小断断续续的抽泣时,沈玉蓝把怀中的手帕递给了她,丫鬟脸上一红,害羞接下了细细抹去脸庞上的泪珠。
他在院中笃步仔细探察一瓦一砾,不定能发现埋在废墟下,寻找到金缕玉的蛛丝马迹,可他在院中绕了几圈始终没有发现线索。
这座被废弃的院子并无令人生疑处,除了院子中心的大树和乘凉石,沈玉蓝猜想着,难不成关窍便在这两物中?
他站在大树下,见这棵树的树枝都烧没了,只剩一根光秃秃的树干道:“韩姨娘对这一树一石有过多关注?”
丫鬟回忆道:“夏天酷暑时姐姐喜欢坐在那乘凉石上读书,借着樟树遮阴。她常对我说树为后人遮阴,后人应心怀借荫之恩,反哺于树木,这叫万物有灵。”
万物有灵,万物有灵,一弦定音,关窍便在其中,沈玉蓝豁然开朗,心想总算对了。
他对丫鬟道:“可否为我寻一把铁锹来,勿要引人注意。”
丫鬟颔首,不一会儿便提着一把铁锹送到,沈玉蓝拿起铁锹正想朝着乘凉石旁的土挖下去,忽觉不妥将外衣脱下,亵衣勾勒着他的身姿,惹的丫鬟满脸羞涩别过脸。
沈玉蓝略有歉意对那丫鬟道:“多有得罪。”而后拿着铁锹便一铲挖下去,他越挖越深发现这土质松软,显然是被人动过的痕迹,确定的同时也挖的愈发小心。
铁锹尖端似乎碰至一硬.物,沈玉蓝丢开铁锹,用手小心翼翼挖开,只见一小块金玉露出。
沈玉蓝心中一喜,将整个画轴慢慢挖开,从泥中拿出展开一览,吹去覆在画上的泥尘,汉川日江水图静静流淌在画上笔墨中,散发着她独有的魅力,他在画的左上角果然见到属于左相的鉴赏章。
此物现世便是将左相定罪之时,金缕玉乃皇家私有,却被左相刻上了鉴赏章还不是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
左相向来喜欢以谋逆罪定他人罪行,如今归他自己品尝着谋逆之罪带来的恶果。
沈玉蓝将土重新埋填后,穿上外衣仔细整理衣着,以外衣掩盖亵衣上的污泥,叫旁人看不出端倪。
他走向丫鬟问道:“姑娘,我脸上可有沾上了什么脏污?”
丫鬟定定的看了他许久,蓦地对上他的眼眸,红刹了脸颊低下头道:“没、没有。”
沈玉蓝将画揣入袖中,心想那些监守他的人恐怕已经满院子的寻他踪迹了,于是对丫鬟郑重嘱咐道:“今日之事姑娘还请切勿告诉第三个人。”
丫鬟用力点头道:“公子是来帮姐姐的,我定然会将今日之事埋藏于心,”
游廊下,沈玉蓝揣着金缕玉正要回房,却被一个下人叫住了道:“沈公子,相爷这边有请。”
沈玉蓝因袖子里藏有金缕玉,只能将双手负于背后,若是去此时去见左相岂不是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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