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正想找个说法推辞,可发现周围目光都注视着自己与姚潋,他与姚潋对视一眼,只得上了台。
他们二人上来的最晚只得站在最靠右边,看着那教主端起水一碗一碗的递给新教众们,沈玉蓝悄声对姚潋道:“殿下,这碗水中怕是有什么古怪,一会儿便由臣来喝掉。”
姚潋却轻笑了一声道:“太傅不用这么疑神,这圣源教教里还不至于对着自己的新教众下毒。”
沈玉蓝却不肯同意道:“殿下不可如此大意。”正说着,那男子端着水至沈玉蓝面前,他瞧着沈玉蓝的面孔有些惊讶,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
沈玉蓝瞧见了心里疑惑,也没有道出口,只是接过了将手上的水喝完了。
男子走到姚潋面前,眸中亮光更甚,沈玉蓝瞧姚潋接过了碗,突然出声道:“教主大人,我家弟弟是跟着我来的,年纪尚小,还未过十四,还未到能入教的年纪。”
男子打量姚潋半晌道:“这少年看起来也有十六了。”
沈玉蓝道:“教主不知,我与弟弟被生活说迫,经常劳作,所以长得不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
男子听沈玉蓝如此说,只得把水递给了沈玉蓝,沈玉蓝不等姚潋作答便一口气喝了下去。
姚潋瞧沈玉蓝擦了擦嘴角边的水渍,见他无时无刻心甘情愿保护自己,心里缓缓地是有种炽热的感动,可那感动渐渐被森寒的沉郁所替代。
在沈玉蓝心里自己是双翼未得丰满的君子如玉形象,可若是有一日当他知晓自己早已双手沾染鲜血,并没有他想象的这般纯净呢?沈玉蓝还如现在,这样护着自己,恐怕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与冷眼相对。
姚潋垂眸将汹涌的情绪按下,转而再次抬眸时,眼里已经恢复了平常,只是悄然流露出一丝可怖的刻阴。
沈玉蓝喝完把碗还给男子时,无意间与男子的手触碰在一起,那男子看着沈玉蓝和姚潋的眼神更是明亮。
等众人喝下了圣水后,男子又向众人宣布道:“本教主将要神功大成,那天煞孤星命期已经被本教主耗尽,只需再等一周便是他的死期,还夏江一个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 天地之始,万物之母。以观其妙,以观其徼。同出而异名,众妙之门。出自----《道德经》
第38章 沉江
此话一出便迎得教众高喝欢呼,这几年夏江多涝多难,月值年灾,百姓们苦难的日子没有盼头,便一心寄予在这圣源教教主身上,希望能凭他一己之力给夏江重新带来幸福。
男子故弄玄虚道:“前几日本教主与河神已通灵过,此次还需献祭四人,之前献祭都是至纯至阴的女子,现如今还需献祭两名至纯至阳的男子,才是阴阳调和,天灵气至。”
随后教主便转过脸来,面对着沈玉蓝和姚潋二人,沈玉蓝此刻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男子声色轻柔道:“此次献祭便为这两名男子吧。”
此话一出,便引起台下轩然大波,便有人异议道:“教主,此二人才新入教,恐怕不妥吧。”
“这两个小鬼怎能担此重任,我等忠心耿耿愿意为圣源教献祭。”
“我愿意!”“我也愿意!”
沈玉蓝自然知晓这献祭无非是送命的意思,而且这台下百姓似乎自愿献祭的人还不占少数,也不知这教主给百姓们如何说教的,竟然哄得他们纷纷舍弃性命。
而他更不懂的是这教主为何偏偏挑中了他与姚潋。
男子手一挥,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肃穆道:“安静,此事无须异议。”
沈玉蓝见势不妙,鞠了一躬推脱道:“额咳,教主大人,此等要事非同儿戏,我与弟弟才是新入教中,还是由辈分更高的人来担当才最合适吧。”
启料那教主勾着薄唇笑道:“小兄弟既然是诚心投教,就应该做好了为河神冰夷献身的准备,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难不成根本是不拿我们圣源教当会事?”
而后便有一排白衣人围住了沈玉蓝和姚潋,各自手上拿着刀剑,严陈以待。
沈玉瞧着这些白衣人,心想自己若是强行突破倒是可行,可就无法顾及姚潋的安危了。
思虑在电光石火间,沈玉蓝便考虑清楚了,一切皆以姚潋的安全为第一。
就算自己与姚潋被当做献祭的祭品,可这群人也得花时间安排准备,说不定还是个潜入圣源教内部查探的好机会。
男子的目光饶有兴趣注视着沈玉蓝,沈玉蓝赶紧装作识趣:“岂敢,只是事出突然我兄弟二人无德无才,何以被教主看上。”
此话一出,便惹的台下众怒道:“小崽子勿要多舌了,分明是贪生怕死!”
“教主,此人分明是自私,不愿为教中出一份力,我等愿意为教主分忧,当这献身的第一人啊。”
教主蹙了蹙眉,再次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居高临下的对着沈玉蓝道:“现在想清楚没?”
沈玉蓝拱手道:“能为教主分忧乃是无上荣光,我与我兄弟二人已经想清楚了,原意来当河神冰夷的祭品。”
教主见他终于识得大体,便示意让身后的那群白衣人退了下去,转而对教众宣布此次入教大会结束。
场地上的百姓们人去渐散,沈玉蓝悄声对姚潋道:“殿下是臣的错处,害得殿下卷下处于不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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