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要听你这些虚言,朕就问你到底怎么办?”司风宿脸色阴冷,出口的话亦是如此,“看样子已经瞒不住。”
大宫女抬头朝着凉亭那边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不如就趁着这机会,把一切都如实告诉谨王?”
“告诉他?”司风宿眉头皱起,显然不赞同,也不愿意。
“谨王他迟早是会知道的。”
司风宿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没说出口,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瞒着南门修一辈子。
“但他能接受得了吗?”司风宿沉思片刻后问道。
若是可以,他是什么都不想说的,因为那些对南门修来说太过残酷。
“可如今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大宫女道。
“没有其它办法,没有其它办法,朕找你来,就是让你想办法的。”司风宿心中憋着一口气。
大宫女自知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言,连忙跪了下去。
阳光至窗口的位置洒进屋中,屋内却半点没有剩下的灼热,而是一片森冷。
司风宿心思几番转动,最终他深吸一口气,道:“朕知道了,你先退出去吧。”
“是。”
大宫女出门,并未走远,而是去了南门修身旁。
之前不久她才把南门修跟丢了,如今可不想再丢一次。
凉亭中,南门修察觉到身旁多了个人,他朝着那边看去,看见那人是大宫女,他又看向了殿门的方向。
南门修起身,向着那边而去。
片刻之后,他站到了司风宿的面前。
“你伤势如何?”南门修上下打量了司风宿一遍,视线最终落在司风宿的脖子上。
司风宿皮肤白皙,异于常人,他的脖子更是如此。此刻那里被纱布层层包裹,只伤口处渗出丝丝血色。
司风宿刚刚只包扎了伤口,身上带着血的衣服还未换下,把这一切放在一起看,南门修有几分动容。
那瞬间,若不是司风宿替他挡下刀子,他已然死在那王丞相手下。
被南门修打量着,听着他口中的询问,司风宿先是一愣,随机才反应过来。
“无甚大碍。”司风宿笑着说道。
这还是南门修第一次主动关心他。
以往南门修与他见面,总是嚷嚷着要杀了他,恨不得他去死。
“谢谢你。”南门修半晌后才道。
这三个字他已经琢磨许久,却依旧难以说出口。
司风宿立刻就笑了起来,与往日的笑不同,此时的他笑得一脸开心与幸福。
特别是那一双眼,没了平日的阴冷,反倒是被衬托的有几分像是被主人夸奖了的小宠,眼睛湿漉漉的,里面都是兴奋。
南门修看着那样的司风宿,心中有几分异样的感觉涌现。
他微微侧头,避开了司风宿的视线。
002.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司风宿注视着南门修。
他像是要把南门修的模样铭刻在心中似的,看得十分的仔细,一直不舍得移开眼。
南门修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他想要让司风宿别看,一台眸却对上司风宿那双笑着的眸。
南门修话说不出口,屋中的气氛也随之变得有几分尴尬。
司风宿察觉到这一点,他转移了话题,道:“以后不要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朕开口,朕一定会替你办好。”
不用继续面对沉默,南门修松了口气,他知道是司风宿的体贴。
“王丞相说的,朕皇兄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南门修问道。
司风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王丞相说朕的身边根本就没有什么皇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南门修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这话问出口。
他如今是真的已经不知真假,整个人都已经混乱。
先是他母妃的事情,如今又是他皇兄,南门修甚至有一种荒唐的,这整个世界都是一个谎言的错觉。
如若不然,这世界怎么能如此轻易就颠倒过来。
爱他宠他温柔的他的母妃,一下子摇身一变,变成了心狠手辣设计毒害他父王的毒辣妇人。
照顾他被他所钦佩敬仰的皇兄,直接便从这世界上消失,变成了根本不存在的人。
“你有些累了,要不先休息休息?”司风宿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回答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到底有没有皇兄?”南门修并不准备让司风宿含混过关,无论如何,他今天都一定要弄个明白。
司风宿脸上没了笑容,他微抿着嘴,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南门修。
本准备心平气和和司风宿谈谈的南门修见到这一幕,瞬间被惹火,语气不由重了几分,“你回答朕!”
司风宿一定什么都知道,可却什么都不告诉他。
“我让人安排你先休息,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司风宿说着,就向着门口走去。
南门修见状,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他,不让他离开。
南门修拽住司风宿的衣领,把他拽回了自己的身前,让他与自己面对着面,“你之前说你从未骗过朕,这句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司风宿道。
他试图去掰开南门修的手,但南门修握很紧,除非他用强否则根本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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