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领头的老三带着满眼纵容的江以辰和玩嗨天的小兔子,循着最短的路,找到了金丹青年下榻的客栈。正愁着如何证明自己没有骗人时,便运气极好的在客栈门前,撞上了“淘金”归来的一行人。
老三心底恶意丛生,丁点儿不藏私的往人群里一指,“这些都是明城派的人。靠后那个金丹期男弟子,便是给我黑符的人。”
江以辰抬眼一看,简直要被气笑了。
一行人十来人,除了一个根基不稳、灵力虚浮的地仙外,全部都是连神级修为都没能达到的凡级修者。
就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宗门、这样一群微若尘埃的修者,能够拿出许多金仙都难以弄到的黑符?
这背后之人,莫不是在嘲笑他江以辰的智商吧!
江以辰眼底的寒光凛然,“把他带过来。”
老三瞳光一闪,眨眼便出现在那金丹弟子身边,揪着他的领子,将人拖到了江以辰面前,不客气的一把掼在地上。
“哎哟!”年轻弟子发出一声痛呼,还没起身就开始破口大骂,“是哪个孙子敢伤你爷、啊!”
“是爷爷我在教训你这个龟孙子!”老三怒喝一声,不解气的将刚要起身的年轻弟子踹翻在地。
干完这事儿,老三拿着余光,偷偷扫过江以辰。见这位无甚反应,立马见缝插针的往这人身上多踹了几脚。直到发觉江以辰手臂微抬,似要训话,这才动作一顿,改踢为踩,一脚跺在了年轻弟子胸口,震碎了数根胸骨。
在年轻弟子的惨叫声中,假装老实干活、努力制敌的老三抬头,登时一哽。
艹!早知道这位只是想撸兔子,老子肯定要往这倒霉孙子的身上多来几下!
老三不解气的压着年轻弟子塌陷的胸口,又是一踩,“说!你给老子的黑符是哪里来的!”
“噗——!”金丹弟子咳出一口夹着碎脏的血来,双目怨毒的瞪着老三,又从散乱的长发间看向江以辰,嗤笑道,“我不认识你。哪里知道你的黑符从哪儿来。”
“你!”老三头上青筋暴起,简直恨不得一掌拍死这嘴硬的混账东西。
你不认识我?
可不就是说我在骗这位大人吗!
“阁下!手下留情!”
匆忙赶进了客栈的地仙长老连忙开口,意欲拦住了老三高举的手,“阁下。误会。误会呀!我等小门派,若真拿着黑符了,定然是当镇派之宝一般给供起来,哪里会拿给一个黄口小儿做玩意儿?这一定有哪里是误会啊!”
“怕就怕,这黑符,本来也不是你们的东西吧。”老二实在看不过去自家兄弟受委屈,也断然不愿让老大活命的机会溜走,当即站上前来,冷笑着打断了地仙长老的托词。
地仙长老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讽刺的看向绑在老二身上的银绳,“阁下何出此言?不存在的事情,阁下总不得逼着我们承认吧。”
见江以辰抱着小兔子,一幅不欲多言的模样。再一看那白绒绒的小兔子,满脸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样子。大致琢磨出了些东西的老四跟上前,冷声道,“我等本只打算找到交易黑符的人。你这般一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老四眼神如剑的刺向地仙长老,继续道,“一个地仙的神识再弱,也绝对能够包住偌大的明露城。而随行长老的职责,便是保护门下历练的弟子。所以,你绝对不可能对这人的异常行动一无所知。”
“换句话说,你,是帮凶。”老四下意识的看了江以辰一眼,在确定过自己对江以辰的性情猜测不假后,就更加有底气了,“这位前辈宅心仁厚,看在你并非主事人的份儿上,你若如实将事情说出,也许前辈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如若不然……”老四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没了后文。
地仙长老脸皮一抽,对于将自己逼到这进退两难地步的林钊恨极。
这小子仗着自己有一个真仙修为的亲爹,嚣张善妒,眼高于顶。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外出以来,更是给他找了大把的不痛快。
今日瞧见这年轻人在珊瑚林间收获了一头石隙蛸,林钊本就嫉妒非常。岂料这人后来又搭上了泽宇上仙的东风,自然就更让林钊眼红了。
若是换做平常的弟子,地仙长老指不定还会上前开导几句。但是换成林钊,地仙长老巴不得他过得不舒坦,哪里会给目光短浅的林钊提示修真界的生存守则,说有珊瑚林通行令的人他们都惹不起。
而且,林钊拿着东西去雇佣真仙的事情,对地仙长老而言,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林钊若是得手,他使点手段,定能分上一杯羹;若是失手,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至于算到他一个非亲非故的长老头上。
再者了,这不知从哪儿来的黑符,也干涉不到他的利益。他傻了才去多管闲事,在林钊面前讨个没趣。
结果地仙长老千算万算,没能想到,这年轻人竟然如此强悍,不仅在传说中的黑符底下逃出生天,还把九位真仙毫发无损的活捉了。
——别和他说第十位在哪里。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是凶多吉少,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被林钊恶狠狠瞪着的地仙长老胡须一抖,在老四的威胁下态度急转,对着江以辰谄笑讨好道,“说!怎么不说。林钊居心叵测、有眼无珠,得罪了前辈,自当该罚!老夫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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