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霄月红唇微颤,只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躺在地板上,任由那慢慢涌起的水湮没自己的唇、鼻、眼……
“小背篓,晃悠悠,笑声中妈妈把我背下了吊脚楼……”
充满民族风的响铃声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巫友民惊醒,是孙芝打过来的电话。
“巫先生救命啊!我在宵月家门口,她一直没接电话,里面还发出奇怪的声音……”
得知白霄月的地址后,巫友民急忙去敲石烂的房门,可房间里并没有人。
“走吧。”
他转过身,石烂正站在客厅过来的推门处看着他。
他们的速度很快,孙芝联系的开锁人还没到时,他们便来了。
“她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这里传出一股海腥味,”见到石烂两人后,孙芝总算冷静了一些,她指着大门地下说道。
石烂握住门把轻轻一扭门就开了。
孙芝:……
“孙小姐,让开锁的不用来了。”巫友民见此嘿嘿一笑。
虽然门口传出海腥味,但是开门后却什么也没有,孙芝大叫着白霄月的名字。
“我、我在这。”
白霄月虚弱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孙芝连忙开门进屋,只见白霄月浑身湿漉漉的躺在地板上,她身上露出来的皮肤有些发白,像是那种在水里泡久了似的。
“宵月!我马上送你医院。”
孙芝将白霄月扶到床上,然后找衣服给她换,身为男子,石烂和巫友民都在客厅里等着。
“先生,有什么发现吗?”
石烂看向他,声音压低,“说实话还是装逼话?”
巫友民:“……实话吧。”
“那债鬼在白霄月的房间里,没走。”
他已经将自己的力量压制了七分,所以那女鬼现在并不是很怕他,甚至还觉得白天的时候是她看错了。
这分明就是个人,就算有些本事,也不会让她惧怕到想逃跑。
就在这时,孙芝将白霄月扶着出来了,巫友民正要过去帮忙,石烂便低声道,“债鬼正趴在白霄月的背上,就在那。”
巫友民看向白霄月的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了石烂的话,他总觉得白霄月的腰有些弯,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她一样。
见到石烂时,白霄月费力地从孙芝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后跪在地上,哀求道,“石先生,救救我,她要我的命!”
石烂微微侧身,“你不用跟我跪,我比较喜欢实在的报酬。”
可以说是非常诚实了。
巫友民赶忙上前将白霄月扶在沙发上坐下,“我们的价格非常公道……”
“我给你们十万!只要你们能把她收了,我给你们十万!”
没等巫友民说完,白霄月便紧紧地盯着石烂道。
石烂看了眼趴在她背上阴眼看着自己的女鬼,“我可以帮你收了她,但是你得先还债,否则即使我收了她一次,她以后还会回来的。”
“还债?怎么还?难道让我去死吗?!”
白霄月猛地尖叫起来。
孙芝被她吓一跳。
“我已经改了,”白霄月颤抖着将手机掏出来,“我做记者的时候帮助了很多人,我就是想赎罪,我帮了这么多人人,难道还不够抵我的罪吗?!”
“你帮的是别人,不是她。”
石烂的话让女鬼从白霄月的身上起来了,白霄月整个人打了个颤。
“宵月,你之前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刚收到朋友微信的孙芝看完那些消息后,以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看向白霄月。
白霄月将沙发上的毯子拉到自己身上,把自己包裹成一团。
“你根本不是因为被人捉弄你休学转学的,你是因为捉弄别人,害对方出意外去世后良心不安,所以才出现心理问题,最后休学转学的对不对?!”
孙芝几乎是嘶吼出声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居然是这种人。
“我不是故意的。”
白霄月失声痛哭着。
那年她□□高二,班里转来了一个女生,叫邱月,邱月是个早产儿,身体一直不怎么好,长得瘦小不说,皮肤也很白,校服穿在她身上晃晃悠悠的。
常有同学开玩笑说,晚上上晚自习看见对方的时候,还以为见了鬼。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邱月让人很讨厌,当时讨厌她的人很多,并不是白霄月一个人,可偏偏只有白霄月接近对方,然后捉弄对方。
在课桌里面放很逼真的假蛇;趁对方不注意在邱月的背上贴着“我是大笨猪”的纸条;在上厕所的时候将厕纸拿走……
大大小小的捉弄都是以一种恶作剧开头的,同学们看乐子,但是从不插手,即便如此,邱月还是珍惜白霄月这个朋友。
有一天,他们班搞野炊,地点在郊外一个山村的河岸上,那河水很清澈,男生们甚至穿着短裤站在水里打水仗。
“哎,她好像真把你当成朋友了,不管你对她做什么,她都很忍让啊。”
同班一女同学挤到白霄月身旁,下巴微扬看向不远处正在任劳任怨给白霄月烤东西的邱月。
“切,”白霄月翻了个白眼,“那是因为除了我没人愿意和她玩儿,等着吧,一旦她有了新朋友,指不定怎么恨我。”
“是吗,”那女同学眼珠子一转,“不如咱们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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