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那妈没事儿”
袁开元想也不想地问道。
此话一出,小宋的表情有些怔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关心的不是他为什么说谎话骗他们过来,而是关心宋母的身体。
就冲着这点,不管姐夫身上有什么东西,小宋都无法对其冷眼冷语。
“没事。”
小宋干涩的声音良久后传出来。
袁开元抿了抿唇,大概也回忆起小宋说的所有话,他放在身前的手轻轻覆上额头,“什么事儿需要用扯谎叫咱们回来?你是怕我们不回来”
见小宋满脸尴尬,宋姐姐接过话,“开元,你没发现你这两个月来很不对劲吗?”
“我、我怎么了?”
袁开元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而且看向石烂和巫友民的眼神也充满了警惕。
石烂没在意,巫友民和小宋却充满了戒备。
一听袁开元这话,宋姐姐猛地起身,神情有些崩溃,几次呼吸后,她紧握的手终于松开,极力忍住情绪道。
“你以前从来不吃凉拌鱼腥草的,可是现在你恨不得一个星期都吃那东西!”
“那是因为、最近不是鱼腥草的季节吗?新鲜。”
袁开元低声回着。
“那卫生习惯呢?”宋姐姐快克制不住了,她的声音充满了质问与怒气,“你以前从来不会没洗澡就上床休息!”
“这段时间累得很,再说这天也不是特别热,才入春没多久,用不着天天都洗。”
袁开元满脸温柔地看着宋姐姐,他甚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让宋姐姐坐下身冷静一下。
可宋小姐却避开了他的手,双手环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眨眼便落下了,“那胎记是怎么回事?”
“什么胎记?”
袁开元一愣,反问道。
“你背上的胎记去哪儿了!!我丈夫后面有块胎记的!你到底是谁啊!”
宋姐姐终于崩溃了,她将沙发靠枕一个又一个地向袁开元砸过去,袁开元也不躲,眼镜都被砸落了地,幸好没刮伤脸。
“姐姐!姐姐你冷静点!”
小宋连忙拉住宋姐姐的手,“有话好好说,再说这里还有石先生呢。”
石烂从他们争执开始就没说过话,他一直看着袁开元,“其实我很好奇。”
袁开元抽了张纸,将地上的眼镜捡起来,“好奇什么?”
小宋姐弟纷纷看过来。
巫友民则是默默地将各个角落的沙发靠枕捡回来,万一老宋头突然回来瞧见这乱样,也不好说。
“你明明察觉到你妻子的不对劲,为什么还这么维护她,甚至保护她?”
石烂非人非鬼非仙非魔非妖,他就像是没有心的异类,很不明白有心的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情感。
那种他一直没办法理解,且师傅也不让他理解的情感。
“石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宋咽了咽口水,身体有些颤抖。
石烂伸出手制止他,眼睛盯着袁开元:“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袁开元重新戴好眼镜,他深情地看向满脸疑惑的宋姐姐,“我们是夫妻,在教堂交换了对戒,要一辈子相守的夫妻,我怎么会因为她车祸后的后遗症就不再对她那么好?我是她的丈夫,保护她,是我的责任与义务。”
“其实,当她从医院苏醒后,就变了……”
变得多疑,变得患有患失,不仅看向他的眼神带着陌生,就连对他们的孩子,她也没有多少亲近感,就、就好像自己从未有过孩子一般。
“凉拌鱼腥草不是我最爱吃的,是她最爱吃的,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她都会买来吃,”袁开元说着便笑了,“可我没想到,我买回来后,她会这么激动。”
“还有很多习惯,我都是没变的,可她就觉得我不是我了,为此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很可能是车祸中撞击了脑部,所以让她记忆错乱,把我想成了另外一个人。”
袁开元说到这,神情有些不自在了。
巫友民不解地看向小宋姐弟,宋姐姐呆呆的坐下,似乎不能理解会是这个样子。
小宋垂下眼,看着宋姐姐,似乎在解释,实话在提醒,“在我姐姐结婚之前,交往过一个男朋友,那个人是我学长,后来出任务,没能回来。”
可以说,那个人在宋姐姐的心里占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就连和她结婚的袁开元都是不能比的。
而袁开元也知道那个人的存在,正因为如此,他理解为妻子是把他当成了那个人,所以更加心疼包容对方。
可没想到她会联系小宋,导致宋父突然造访,接着又是小宋编了个谎将他们骗了过来。
“我妻子就算这样一辈子,我也不会离婚或者离开她的,”袁开元深深地吸了口气,伸出手放在宋姐姐的手上,可宋姐姐却猛地挥开了。
她自己好像也被自己的动作惊住了,连忙对袁开元道歉,“对、对不起,我……”
“没事,我不在意。”
袁开元故作爽朗的耸了耸肩。
石烂看了眼尴尬的宋姐姐,“可是,她并不是因为脑部撞击产生的记忆错乱。”
这话一出,屋子里剩下的人都震惊了。
包括宋姐姐。
“什么、什么意思?”
袁开元的牙齿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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