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郑老非常抗拒,没有办法,还是由郑父将人送回巷子。
“呵,”郑云清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们嗤笑一声,“还以为你们会坚持多久呢。”
郑老阴着一张老脸先进了院子,郑父若有所思的看着郑云清,“他一直有那种习惯”
“什么习惯我不知道。”
郑云清双手举起抱在脑后,迈着不着调的步子来到对面的巷子,接着便进去了。
郑父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
“哟,今儿咋有空过来啊,”打开院门发现是郑云清后,巫友民十分惊讶。
郑云清嘿嘿一笑,“来借个烟。”
“烟就免了,进来喝口茶,和我们先生听听戏曲儿吧。”
说着,两人便先后进了客厅。
石烂最近有了心头好,一直在听那一部戏曲,由于听的时间多了,就连巫友民都会哼上两句词儿。
三人就这么坐着,除了石烂最自在外,郑云清这种心里有事儿的人就显得魂不守舍了。
戏曲结束后,石烂转头看向他。
“想问什么”
郑云清还有些没缓过神,听清石烂的话后整个人坐得十分端正,接着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上一次那件事后,我总觉得身边还是有什么在的,特别是那小姑娘总看我的右手边”
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上次他离开的时候可是坚决得很,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来打扰石烂了。
石烂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边,那里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他第一次见到郑云清的时候便看见了。
这位老太太并不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那位,而是郑老的原配妻子,郑云清小时候一直是她在照顾,一直到八岁,她才因病去世。
许是死的时间太长了,这老太太并不惧怕阳光,她身上的鬼力非常强,但是浑身的气息又十分温和,正因为如此,石烂才没对对方发难。
“你觉得还有什么会留在你身边”
郑云清抬手抓了抓脑袋,“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人死后有灵魂,那肯定是很在乎我,我也很在乎的人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我说话对方能不能听见,但是看了那位小姑娘后,我觉得还是早些投胎比较好。”
投胎
老太太轻叹一声,双眼依旧充满慈爱的看着对方。
在石烂这里吃了午饭后,郑云清才回到自己家。
这一回去他差点又和郑老吵起来了
只见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不是衣服就是鞋子,有他的也有郑老的。
“你怎么了”
郑云清的眉头都可以夹死几把苍蝇了,他顺着痕迹来到郑老的房间,却瞧见对方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在衣服中间,背对着自己。
听见他的声音也没回头,而是伸出手摆了摆,示意他出去。
郑云清转头就走了,而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老太太却站在眼底,面无表情的看着郑老。
郑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回头却被满带沙子的风吹了一眼疼得他大叫不已,郑云清去而复返,将人带到卫生所,折腾了大半天后,才回到家。
“云清啊,今天晚上我挨着你睡吧,”郑老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心酸,可郑云清实在是太清楚对方的本性了,闻言不仅不心酸,而是笑道,“怎么,怕鬼敲门啊”
郑老的脸一黑。
“这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这可是老话,您最清楚才是。”
“滚给我滚”
这一次郑云清没有直面而上跟着对方吵,而是有些高兴的回到自己房间,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箱子,将箱子打开后,是一些照片,有旧照片也有比较新的。
但人只有两个,看着这两个人的照片,郑云清脸色温和,“两位奶奶,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见他这个样子,这是报应,对吗”
站在他右手边的老太太闻言露出一抹笑,似乎在认同他所说的话。
深夜。
郑老一脸麻木的站在灶房门口,看着即使没有煤气灶,也时不时有火光冒出来的灶门处。
他上去将烽火煤给拿出来,可刚转身到门口,火光又亮了。
这一次郑老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因为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站在自己身后,那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蹿到脑门
烧啊让火烧啊
那嘶哑而诡异的声音似乎刻进了他的脑子,身体不受控制的转过身往灶门的方向走去,手像是被人拉着似的往烧得火红的灶门里拉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这深夜显得十分突兀,不只是郑云清醒了,挨着他们家的邻居,前前后后户都醒了。
巫友民穿上衣服就往外跑,先生说了今天晚上郑家会出事。
果然出事了
“哎哟,你们是没看见那只手啊,都快烧成碳了”
“就算是没看见,从这个味儿也能闻出来”
巫友民到的时候,郑老已经被送去医院了,灶房处围了好几个人,听着他们说的话,巫友民脸皱成一团,那得多疼啊
“我看啊老郑一定是中邪了,”一个和老郑交好的老头儿一脸肯定道。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另一个老头拆了他的台。
“就是啊,谁会把自己的手放在火里烧成那样啊,”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人,他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随即便被老婆的电话叫回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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