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便是瑾涵君,名觞奕。
容回听着他们两人对话,总觉得这两人有些相似,但又给人不一样的感觉,遇辰一言一行里自带风韵,而觞奕则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气质。
觞奕注意到了遇辰身旁的白衣男子,“这位公子是?”
遇辰道:“我的人。”
觞奕道:“这灵溪宫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他与他们一样,还是不一样,你总要告诉我。”
遇辰道:“心尖上的人,你说一样不一样。”
觞奕饶有兴致地看着容回,“叫什么?”
容回忙拱手道:“在下姓容,名回,见过瑾涵君。”
“你既是辰儿的人,可随他一样唤我一声二叔。”
容回这才明白,原来瑾涵君就是遇辰的二叔,只是至始至终,遇辰都没有唤他一声二叔,就连方才说来见他,也只说了瑾涵君,可见这叔侄二人关系并不算好。
遇辰都没喊他二叔,他喊二叔实在说不过去,他道:“在下不敢逾距,还是称一声瑾涵君便好。”
觞奕笑了笑,“无妨。”
觞奕的目光又落在了遇辰身上,“辰儿,你我叔侄多年未见,不如进来陪我喝几杯,顺道叙旧。”
遇辰道:“我这才刚回来,要叙旧,也不该挑这个时候。”
觞奕道:“说的是,你舟车劳顿,今日便歇着,左右我还在灵溪宫多留几日,有的是闲暇叙旧。”
“失陪了。”遇辰转身便走,容回朝觞奕拱了拱手,跟着遇辰走了。
走出了很远,容回才道:“与你相识也有半年,我似乎从听你提起过你的亲眷。”
遇辰道:“我的亲眷,你都见过了。”
“方才那个,是你亲二叔?”
“嗯。”
容回道:“你与他似乎并不亲近。”
“即便是血浓于水的爹娘,久了不见也会淡的。”
容回想起刚刚觞奕说过他们叔侄多年未见,有些生疏也是人之常情。
遇辰又补充道:“除了你。”
容回看着他,“怎么说?”
“你的话,若是久了不见,我便思之如狂,是会越陷越深的。”
容回淡淡一笑,这人任何情况都能说情话,猝不及防,又让他暖心不已。
忽然,传来了哒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容回一听就听出来了是祁言的脚步声。
就在回廊的拐角处。
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下一瞬,那个穿着紫色衣袍,头上带着小金冠的小包子就从拐角处拐了出来,小兔子一般跑着过来,“爹爹,父上!”
容回矮下身子展开手臂,小包子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爹爹,我好想你!”
听到这个熟悉软糯的声音,容回心都化了,“我也想言儿。”
祁言搂着容回的脖子,“鸿雁说爹爹和父上在一起,可是,爹爹为什么不把我也接过去,那我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
听着这小家伙说这句话,似乎是在埋怨两个大人为什么不带着他,“爹爹和父上都在临仙台拜师学艺,若是带着言儿,照顾不到。”
“可是我也可以照顾自己的。”祁言用手指数了数,“我会吃饭,我会自己穿衣裳,我还会摘果子给爹爹和父上吃。”
容回用手指点了点祁言的脸蛋,“言儿真聪明。”
“除此之外,我还会写爹爹和父上的名字。”
“那待会可要写给我看。”
“好。”
容回回头和遇辰相视一笑,就像是一对夫妻因为儿子出色而彼此感到自豪。
入夜,容回亲手做了几个菜,在临仙台练了一段时日,他的厨艺也算拿得出手了。
菜上了桌,遇辰父子过来入了座,容回往门口瞧了瞧,他刚在伙房忙,也不知遇辰让人叫了瑾涵君没有。
他特意问了句,“遇辰,可让人去请了瑾涵君?”
遇辰端起桌上的酒抿了一口,“不必请他。”
虽说容回知道他们叔侄关系不大好,但毕竟是亲二叔,他们三人一块用膳却不叫他,情理上似乎说不过去。
“我看还是着人去请一请,他若不来便算了。”
遇辰是知道容回的性子的,他重礼节,纲常伦理信手拈来,若是不去请,他必定心里惦记着,这顿饭也吃不安稳。
遇辰偏了偏脸,“鸿雁,去请。”
一旁的鸿雁道:“回君上,半个时辰前就给瑾涵君送了膳食,这时怕是用好了。”
遇辰再看了看容回,“这下你可放心了。”
原来鸿雁早就安排了瑾涵君的膳食,容回道:“那我们用饭吧。”
旁边的祁言早就吃起来了,他刚啃了一个鸡腿,满嘴的油,“爹爹,你做的菜真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小小年纪,倒是会哄人开心了。
容回给他夹了一块肉,“那多吃点。”
而后,他又给遇辰夹了一筷子素菜,“你也多吃点。”
还没开始动筷子的遇辰看到碗里的素菜,放下了手上的酒杯,拿起了筷子。
用了饭后,祁言缠着容回,要他陪着玩,容回只好拿了一本诗词,教他念诗。教着教着,祁言便睡着了,容回把他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给他盖好,而后转身出了去。
遇辰住的院子就在隔壁,他走一段路便到,回了灵溪宫之后,遇辰也没特意说让他和他同住,但前段时日他们都是同房的,容回便默认了要去他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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