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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周一辛脸上挂彩其余人都好好的。
    再一看,就见角落里一个赤羽军士兵拿着鞭子铆足了劲儿在抽地上的云被,嘴里还煞有介事地报着数。
    “……”卫思宁几步走到周一辛面前,扶住他下巴端详片刻,皱眉道“怎么弄成这样。”
    周一辛是家里的小儿子,父亲是两朝国子监祭酒,周家世代出大儒,兄长官至吏部侍郎。
    母亲是南阳王独女召平郡主,他自小养在外祖家,说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
    这样的富贵公子偏偏不随父兄从文,选了京北营这样的去处。自己挥汗流血打出来的战绩被人轻猫淡写一句运气好就带过。
    周一辛强忍着委屈,摇摇头不说话。
    从前在盛京城人人都羡慕他出身好,差事也选得好。
    如今旁人又因为出身,轻易抹掉他所有努力,戳章盖印认定他是个靠着家里的脓包纨绔。
    世事就是这样荒唐,羡慕和诋毁的缘由都是出身。
    偏偏跟周一辛有同样遭遇的在京北营还不少,今日因着他一时没沉住气,将这事摆到明面上来说道,多少有点揭人伤疤的意思,而他周一辛就是罪魁祸首。
    照祖法大衍世家后代十四岁前都需入学御廷,同皇子们一同启蒙受业。
    这厅里在座的,大部分都和卫思宁有同窗情谊,又因为喻旻和林悦的缘故,还在盛京时他就亲近京北营。
    如今远在北疆,这些人离了父辈庇佑竟然就要受这些气。
    他问喻旻,“郭炳找过你了?”
    喻旻下巴往帅帐角落点了点,心累道:“不然我做这戏给谁看。”
    他在盛京城有卫思燚护着,哪样混账事没做过,野出圈来也无人敢动他,“委屈求全”四个字怕是认都不认得。
    他霸道劲儿一上来就收不住,气道:“要做什么戏!谁对谁错当面对质清楚!你倒好,惯会息事宁人,寒将士们的心不?”
    喻旻讽道:“那不然要如何,闹一闹吗?让别人看看咱们少爷兵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吗?”
    林悦心碎地捂住脸,又来了。
    为什么这两人每次意见不合要吵架的时候他都在。
    喻旻不想再多说,摆手道:“都散吧,今日的事就算过了,以后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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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这其实是个一群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各凭本事开挂打胜仗的故事(不是……)
    今天有事情耽误了,忘记发更新。明天还是中午11点哈,谢谢抽空阅读,啾咪!
    第40章 立场
    卫思宁深深看了喻旻一眼,第一个移步出帅帐。
    周一辛赶忙跟出来,“殿下,大帅他——”
    卫思宁拿手背碰了碰他肿得老高的眉骨,问:“还疼不疼?”
    周一辛这才想起来疼似的,“嘶”了一声,赶紧又道:“大帅有他的立场,他是兵马大元帅,不能总顾着咱们呀。若他过分偏帮赤羽军,别军将士就该有想法了。”
    卫思宁抿着嘴,温声道:“知道了,我方才话重了,一会就哄他去。”
    他其实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曲昀之前就提醒过他,喻旻身上担子重,有时候不得不向形势低头。而他看得太浅显,总拿自己喜恶去衡量喻旻的决定。
    卫思宁站在白帐围绕的营地里,终于说服了自己。
    他的阿旻真的要独自挑大梁了,再也不是从前盛京城悠闲快活的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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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是殷来武川一月有余,一直深居简出。这日恰巧找喻旻有事,还没出门就听说了斗殴一事,郭炳风风火火地进到帅帐半晌都没出来。
    他又歇了个午觉,待喻旻帅帐没客了才慢吞吞过去。
    传令兵引他进帐,喻旻正在看文书,大衍那位禹王殿下在旁陪着,面前堆着些坚果壳,果肉全在喻旻面前的盘子里。
    文是殷行了个平礼,也不等喻旻开口,自己找椅子坐下。
    卫思宁斜眼睨了他一记,他也全当没看见。
    “大王子何事?”喻旻被曲昀喂得舒坦了,脾气也跟着好,笑眯眯地问他。
    闻是殷道:“在下有些旧仆,想来武川照看我。”
    喻旻将折子合上,抬眼问:“那些死士?”
    文是殷颔首。
    死士都是没拴链子的疯狗,进到武川多少有些放心不下。但文是殷到武川算是客居,喻旻没权限制他要带什么人来。这人肯上这来求请,已经放低姿态了。
    喻旻道:“大王子想让人来便来吧,约束好就是。我晚些时候知会郭将军一声。”
    文是殷道:“多谢。”
    卫思宁看着他撩帐出去的背影,摇头惋惜道:“可惜了。”
    喻旻将松果咬得嘎嘣响,“可惜什么?”
    “北夏没出个有血性的储君。”
    喻旻重新翻开一张折子,嘴上回道:“血性就是什么好东西么。我看文是殷就不错,能屈能伸。”说话时顺便移眼扫了卫思宁一记,摇头评价道:“殿下就是如此幼稚。”
    卫思宁不干了,坚果也不剥了,拔着声音反问:“我幼稚?我怎么幼稚?”
    喻旻闭口不理他。
    卫思宁倔起来了,抽掉他的折子,不高兴地又问了一次:“你说我怎么幼稚。”
    喻旻被缠地无奈,只得分析给他听,“如今北夏的情境,文是殷敛芒蛰伏是最正确的选择。北夏王宫被占,他一无可谋略的文臣,二无可用兵的武将,保命都要靠偷摸养的死士。你以为仅仅是北胡的功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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