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的几个天一门弟子不敢说话,瑟缩在墙角,恨不得所有人都忽略他们。
黎追等人暗暗防备,想不通这些天一门弟子为何没参与围杀。
焦愁又道:“奇珍阁怎么也来凑热闹,还带着你们家大小姐?”
陈峰躬身一礼道:“阁主命我等前来协助。”
焦愁只觉得好笑,“协助?协助谁?是不是看谁快赢了就协助谁?”
焦愁最后的问题太过犀利,直指奇珍阁蛇鼠两端左右逢源,另陈峰尴尬不已,只好转移话题道:“大小姐不是我们带来的,她离家出走,私自与迷踪谷少谷主戚继峰同行,我们也是后来才遇上的。”
陈峰比菲语还谨慎,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透露。
好在众人并不关心甄家大小姐和迷踪谷少谷主剪不断理还乱的二三事,大家只想知道,如何破除阵法,如何得到传承,如何抢夺机缘。至于焦忘忧……有机会肯定要除魔卫道,没机会也不能怪他们,谁让燕山剑宗人多势众呢。
在场众人中,燕山剑宗实力最强,箫戎一个就能打他们一群。
于是,很多复杂的事就变简单了,只要领头之人足够强势,底下人就不敢吱声。有寒山剑仙强势坐镇,刚才还闹哄哄挑牙料唇的众人,终于可以心平气和讲话了。
天驳天易两兄弟先开口,“我二人师从鲁班书,对阵法有些浅见。”
焦愁道:“说来听听。”
天驳取出一卷羊皮纸,摊开众人面前,严肃道:“我兄弟二人是最早进来的,被迷阵困住后,一直在寻找破阵之法。这是我兄弟二人绘制的舆图,请大家一观。”
只见那张舆图上,描绘着四通八达的洞穴,每条洞穴的深处都有一个标记。
天易不如师兄脾气好,说话也冲,毫不客气道:“这阵法说来也简单,只要凑齐了人数,每人走一条通道,踩在正确的方位一同发力,就能破开阵法。都说得那样明白了,还有人自作聪明,偏不按照图中方位站。”
天驳怕师弟得罪人,忙接话道:“因为之前失败过一次,大家也因阵法反噬受伤。现在阵法方位又有变化,若要再次破阵,只能重新测算一番。”
焦愁看着那羊皮纸,随口道:“你们俩,说话声音太小了。”
“……”众人面面相觑。
焦愁说“声音太小”不是指音量,而是一些更现实的东西。
天驳天易兄弟俩一没名气,二没实力,就算说的全对,又有谁能听见呢?
天易赞同道:“的确,不能和蠢货讲道理!”
被骂蠢货的几人很不服气,其中一个道:“也不能全怪我们,当时情况紧急,你们两个空口白牙说破阵,谁知道你们说的对不对,万一错了呢?”
天易冷哼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那人瞬间语塞,他又没学过阵法,哪有什么高见。
陈峰心很累,刚才就是这样吵起来的。总有些人什么都不懂,还非要抢夺发言权,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指责那个,搞得大家都不愉快。眼见气氛又闹僵了,他只好出来打圆场,“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敢问两位鲁班书道友,该如何重新测算?”
天驳看向焦愁,“常闻焦前辈精通阵法,或许……”
焦愁果断道:“谣言!误传!我不会!”
众人:“……”你拒绝的太明显了吧。
立即有人不服气道:“真是谎话连篇!你不是阵法很厉害吗,如今正该众志成城渡过难关,你竟然如此自私!你是怕我们抢夺机缘,存心让我们等死吧!”
众人闻声望去,见又是刚才那个杠精,便无趣地收回视线。
焦愁翻了个白眼儿,“我厉害是我的事,凭什么便宜你。你这人真讨厌,这样吧,如果你自杀,我就想办法破阵。如今正该众志成城渡过难关,如果你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大家都会感激你的,感激你一万年。”
那杠精怒道:“休得胡言!”
菲语同情道:“别慌,知道你贪生怕死,焦前辈是开玩笑的。”
那八尺壮汉气得浑身发抖,身边人拉了拉他,示意他快闭嘴。
焦愁抿嘴偷笑,小菲语这句话接得真是妙!
箫戎也不想他焦兄劳累,温声道:“你身体不适,休息一会儿吧。”
焦愁靠着他小声道:“我看了那张羊皮纸,鲁班书兄弟还算靠谱,待重新测量后就能出去了。暂时不管他们,先把你那几个徒子徒孙找出来。”
“若真如菲语所言,他们走的机缘和我们走的剑冢都与这里相连,恐怕这里就是琅嬛秘境的中心,其它小弟子都会陷在这里。”焦愁皱眉道,“可能是我想多了,这琅嬛秘境……”
箫戎道:“有些不对。”
两人对视一眼,箫戎忽然将脸色苍白的焦愁用斗篷一裹,打横抱起。
“喂!你干嘛?”焦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双手搂住寒山剑仙的脖子,四肢僵硬,一双桃花眼吓得滚圆,活像只受惊的猫儿,连尾巴毛都炸开了。
箫戎将他向上一颠,单手托住,腾出一只手,抓起毛茸茸的兜帽将人扣了个严实。清冷的声线隔着毛斗篷传来,“你脸色不好,休息,交给我。”
焦愁:“……”
众人:“……”
在一片沉默中,被迫“藏头露尾”的焦某人踢了踢脚,软乎乎地窝着,整个人都乖顺下来,瞬间被困意笼罩。寒山剑仙一脸坦荡一身正气,抱着他的猫……咳,他的焦兄转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