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洛烊只有八岁时,洛儒夕带他参加过一次修仙界比武大赛,其中他荣幸的见到了四君子中的顾伐竹,白洁兰,欧阳菊幽三位。只是听闻那第四君子乃是女儿身,况且人家早已飞升成仙者,自是不屑参加大赛,洛烊便没了那见识仙人的运气。
不过东方烋雪到是眯着眼,嘴里嘀咕着“顾伐竹”这个名字,似觉好奇却又没多大兴趣的样子。
差不多半柱香后,东方烋雪神色彻底一松,怒气消下一大半,这才让司徒剑宣顾单前来书房一叙。
在外人面前,东方烋雪还是给足了司徒剑面子,规规矩矩的坐在侧方,让司徒剑安安分分坐在龙椅上装严肃。
“臣顾单,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单这人年近六十,说话时胡须都随之颤抖着,两鬓斑白,眼窝凹陷。
司徒剑“嗯了”一声:“爱卿平身赐坐吧。”
“别啊!跪着!”
东方烋雪对右手边站着的洛烊挥挥手,洛烊便知意往东方烋雪的茶杯中添了点茶水,后被东方烋雪狠狠一瞪:“臭小子,天儿热,为师躁的慌,为师是想让你拿扇子给为师扇扇。”
“……哦。”
于是,洛烊又拿过桌上的团扇带有规律性的扇动起来。没事,对于东方烋雪这种性格,早点习惯没坏处。
到是顾单有点不解,皇上允许他平生,但这里却有个白袍男子不许他起来,奇怪的是他竟还鬼迷心窍般听了白袍男子的话继续老实跪着。
顾单道:“不知……”
话还未说完,东方烋雪当即立道:“杜傅大人可是得罪过顾大人?”
在听见“杜傅”这个名字的瞬间,顾单藏在秀中的手指微微颤了颤,随后面色日常般坦然自若道:“不曾,杜大人不是早就……”
东方烋雪道:“我且问你,杜傅大人想救济灾区何错之有?你为何陷害他人?”
“臣没有。”顾单再怎么说也是朝廷上的老狐狸了,面对各种突发事件固然要比一些年轻人有经验。
许是知道事情没这么容易被炸出来,于是东方烋雪勾唇一笑露出了他的坏人本色说道:“顾大人,你儿时可曾听说过斩玉魔尊纳?”
“……什么?”
别说儿时听说,就是现在那也是所有人不想遇见或听见的噩梦。顾单僵硬片刻道:“有。就算是现在也是有的。”
“那就好。”东方烋雪翘起二郎腿,眉眼笑的弯弯的,他指着自己说:“那大人看看,您所知道的斩玉魔尊可是我这样长相?”
据民间流传,斩玉魔尊东方烋雪虽是魔族人却常年白衣加身,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魄,眉间有着一点艳红的朱砂痣,个子挺高,时而将头发尽数散落腰即,时而束起一些来,前额留有两撇长长的秀发在耳畔随风微微飘动。
再看一眼这个白衣男子,顾单的脸色“唰”一下白的宛若东方烋雪穿着的衣服。他指着东方烋雪颤颤巍巍“你你你”了半天。
看到顾单的反应,东方烋雪甚为满意,微笑道:“不要怀疑。所以趁我现在还没发火呢,大人你还是招吧,否则我一个怒气没控制住,杀了你这人又灭了你家门,卖了你夫人又刨了你家坟可就不怎么好了。”
洛烊扇着扇子的手骤然一停,却又很快继续动作起来。
不得不说东方烋雪刚刚那话还挺押韵的,就莫名有点……想笑。
被东方烋雪那样一威胁,顾单对着司徒剑就是一个头磕下去:“皇上啊!”
司徒剑悄悄看了东方烋雪一眼,无视了顾单。
“皇上可保不住你。”东方烋雪道,“我耐心有限。”
“……”斟酌片刻,顾单终是叹气一声,“臣知罪。一切的一切,也都正如魔尊知道的那样。”
折腾大半天,可算是把事情给解决了,东方烋雪依然那样笑着,一个极冷的词冒出来:
“斩吧。”
司徒剑惊魂未定。
洛烊也是哑口无言。
顾单就更是绝望,他以为他认了罪也就被关进牢中罢了,日后还是有机会翻身的,东方烋雪那两个字瞬间浇灭了顾单的痴心妄想。
洛烊也震惊,居然就这么干脆,不关押个几天再查查什么的吗?!
见司徒剑迟迟不发话,东方烋雪不满的看了过去,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咬牙切齿的叫了声皇上:“斩吧。”
这一句“斩吧”犹如先前的那句“砸吧”,说出它们的那个人把它们说的毫无感情色彩,充满了不屑冷血和无情,甚至还有点烦躁。
在东方烋雪的注视下,司徒剑浑身一颤,依言,立马唤了人来带着顾单下去受刑了。
看到这里,洛烊不禁感叹起来。这就是朝廷上的恩恩怨怨啊,作为一个坏人,偶尔想做好事的时候,杀一个人,甚至不用打探对方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
而杜傅和顾单都死去了,也终是再无一人知晓他们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了。
顾单人头落地时,东方烋雪也就带着洛烊走了,司徒剑整个人虚脱的刀在椅子上,额头的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掉。
主要也是因为刚刚东方烋雪离开前对他说的那句“念你初犯,可改。你做什么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倘若日后我又知晓你……哼…”太过于吓人。
东方烋雪牵着他的小徒弟翱翔天际,洛烊格外小心翼翼的站在剑上生怕掉下去,说道:“师尊,回去后答应送徒儿的东西……作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