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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贴近得并不是很快,如果不是狩猎队抓住了足够大的猎物,那就是他们之间有人受了足以死亡的致命伤或者是所有人都受伤了。
    首领的心微微下沉,他们并不是全然靠自愈,有时候在森林里受伤了,有些动物啃咬过的药草他们也会拿来使用,不过情况紧急,或者分辨不出来的时候,就会回到山洞里等待自然痊愈跟死亡。
    如果运气好,女人们会找到药草。
    能拖慢狩猎队的伤势,一定非常非常严重。
    倒不是首领完全遗忘了另一个可能性,而是在正常情况下,即便猎到了大兽,他们也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受伤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然而当狩猎队艰难地走到山洞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被震惊了,狩猎队扛了一只巨大到好似长了老虎纹路的棕熊一样的动物回来。
    光是目测大概体长有三米左右,脸部有点像山狮,长着一对剑齿,不过并不像是乌罗记忆里的剑齿虎。剑齿虎为了长出巨大的牙齿,它们的头部骨骼是较为扁平的,而这只巨兽的头却非常宽阔,而且嘴部能开合到非常夸张的程度,虽然不像是蛇那么可怕,但也可以说是相当巨大了。
    起码生吞一个幼童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而那两个年轻的孩子则扛着一只看起来就像是傻帽的动物,有点像牛,比牛小一点,长着外露的板牙,透出憨傻的气息,脖子被撕扯下一大块皮肉,看起来已经彻底瞑目了。
    这俩是什么玩意?
    乌罗茫然地看着狩猎队的男人们努力把巨兽推进来,总共有四个人扛着这只超乎想象的野兽,另外两个拿着石矛跟火把在前面开路预防被其他野兽偷袭。那两个年轻的孩子——也许已经不能叫他们孩子了,他们见过血,目光里染上了别样的色彩,已可以称是一位猎手了,他们俩则战战兢兢地拿着火把扛着这头憨憨兽,之所以一起扛纯粹是一人一边正好各拿一个火把驱赶后方的野兽。
    首领下意识推了把乌罗,他们没有猎到过这么大的兽,以往这种事都是交给巫的。
    而乌罗只是绝望地想道不管是谁来解说都行,我需要补一下动物世界。
    第51章
    首领并没有猜错,众人多多少少都受了点伤, 白连跟绿茶这对难兄难弟可能是凭借运气值组队, 每次受伤最严重的总是他们俩之一。
    上次跟狼群抢夺野猪,绿茶差点被开膛破肚;而这次为了猎到这只巨兽, 白连的脸上跟身上几乎全是鲜血,他居然还乐呵呵地顶着一身血,糊着泥巴跟可能是脓水的汁液往回走。
    草药姑且不提,泥巴糊在伤口上是什么骚操作,是生怕自己死不掉吗?
    被推搡了一把的乌罗完全误解了首领的意思,他还以为对方是催促着自己赶紧抢救, 简直被震惊得一塌糊涂, 他还没游方郎中半分本事, 起码人家能信口胡诌, 认识几味药草, 他是全靠药房帮忙。
    按照惯例还是消炎药跟双氧水,如果有什么肠穿肚烂的伤势,乌罗最多帮忙缝一下肚皮, 再塞一下肠子,更多就别想了。
    “另外烧罐热水,先处理伤口。”乌罗下令道,“把兽放在地上,洗好的人到我这边来坐着。”
    最开始人们没能理解, 直到乌罗把木盆端过来往里面倒入热水跟冷水, 用湿透的毛巾擦拭过白连的胸膛。
    他指挥道“就这么洗。”
    男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开始乖乖拿起毛巾擦拭起自己来。
    而首领不由陷入矛盾,按照她的记忆,除非是晕厥过去的战士,否则其他人应该先庆贺兽,巫会在这时候跳舞,没有巫之后,他们就自己跳舞,然后将第一份食物递给战士们。可是现在乌让所有男人先去清洗身体,食物又快熟透了,她们到底还要不要庆贺兽?
    最终首领先将食物分给了男人们,吃得多一些,身体就会快些好起来。
    这是经验之谈。
    暂时没有人去庆贺巨兽,倒是那只憨憨兽被首领拖去切开了,孩子们被喊来一起帮忙。
    憨憨兽的脖子被撕扯开一大块,兽皮遭到一定程度的损坏,不过首领并不在意,她将这只兽完完全全分离开来,等待乌罗处理完战士们。
    一碗又一碗鲜美的咸肉汤被送到了男人们的嘴边,他们今天猎到了最大的兽,比其他人都能更优先吃到食物。
    而男人们喝着肉汤挨个坐到乌罗身边去。
    上岗没有多久的棉被迅速被战士们的兽皮上残留的血污跟泥土染脏了,之前的毛巾早已经被用烂,不过好在巫者及时补充了下库存,将备用的医药箱拿出来。他发现没有人把泥巴清洗掉,便让看起来伤势较轻的两个孩子把几乎全是鲜血跟泥沙的水泼出去,再倒上新的热水。
    “为什么糊泥巴?”乌罗询问道,他上学的时候喜欢看书,老一辈的作者写生活时倒是有提到穷苦人家会拿泥巴来止血,可是这完全没道理,
    运气要是差一点还会得破伤风。
    “血。”白连缓慢地解答道,“在水流。”
    因为流血就要用泥巴糊住?
    乌罗微微叹息道“你以为自己是根水管还是什么玩意,拿泥巴糊伤口?”
    “兽的伤,流血。”白连老实地继续解答,“用泥,我们一样。”
    许多野兽的确能从泥土里汲取营养,可是人不同,乌罗没办法跟白连说清楚这种东西,他揭开湿润的泥巴之后——这些泥本来已经被风中的寒意干裂,可又被鲜血冲刷成软泥,孤零零地挂在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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