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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植之想大吼,可惜声带已经僵化,说出的声音不过如蚊蚋嗡鸣,正说话间,他两眼一花,脚下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
    秦缓看着他跌在地上喘息,情况越来越糟,忙去扶他,可是手一次又一次地穿了个空。眼睛猛然瞥到带着血色的纸张,秦缓突然一个激灵,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的设想。
    秦缓没有犹豫,他看了眼绍植之,然后把细瘦白皙的手背塞进嘴里狠狠一咬,血肉被咬开,手背上丰富的血管立刻涌出大量的鲜血,一滴一滴往下落,滴到地上成一点一点的红。秦缓粗暴地把手挤进绍植之嘴里,之后的情况果然没辜负秦缓的猜想,他沾着血的手背碰到了绍植之的冰凉柔软的嘴唇。
    秦缓用另一只手抹满了血,然后粗暴地捏开了已经没有意识了的绍植之的嘴,把血全喂到他嘴里,在这过程中,秦缓一直打着抖,眼里不断滴下血泪,如坠珠般。大概喂了绍植之两分钟左右,秦缓不敢耽搁,转身找到早已经昏迷的蒋云良,同样捏开他的嘴,不断往他嘴里喂血。
    秦缓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他只不过将死马当活马医。秦缓知道他不是普通的鬼魂,比如他莫名地魂魄离了体;比如他的尸身至今不腐,跟刚失去灵魂那会没有半点差别;又比如他有呼吸——秦缓心里有种预感,他的血有用,能帮绍植之他们。
    就算他的血没用,情况也不会再坏下去了,大不了一起死罢了。
    秦缓来来回回往绍植之和蒋云良嘴里各喂了五次血,而后又拼命把他们拖上了车,秦缓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爆出这么大的力气,但是他知道不能把人留在这里,这里是高速路口,随时都有人会过来,就算普通人没有能力,秦缓也没忘记附近有个小型安全区,还有个军营,小心无大错,秦缓可不想绍植之和蒋云良被人当丧尸清理掉。
    秦缓看了后座的两人一眼,两人的丧尸化趋向已经止住了,脸色变得好看了些,估计会好转,由此秦缓的心情十分不错。他有些虚弱地抹了抹自己的脸,尽管手脚还在软绵发虚,秦缓还是决定立刻开车离开这里,免得被人发现不对。
    无法在镜子中留下影像的秦缓并不知道,他的魂体比以前暗淡透明了几分,他现在只沉浸在绍植之和蒋云良好转的喜悦中。
    第5章
    绍植之和蒋云良的状况都不太好,秦缓不敢就这么把人带去齐云寺,怕两人会被人当成丧尸,最终出什么事。于是在某个高速出口的时候,秦缓开着车下了高速,顺着公路往前开,他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带着绍植之和蒋云良休整一番。
    秦缓是魂体,绍植之和蒋云良已经半丧尸化,没什么人类的气息,这一路上的丧尸视他们如无物的情况倒给秦缓省了不少麻烦,路上即使遇上不少丧尸,秦缓还是轻松地绕了过去,从没被丧尸堵上。
    丧尸暂时对他们来说没有威胁,秦缓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丧尸,而是怕遇上人,他们的状况要是暴露在某些人眼前,估计要出大事。
    秦缓一路上都很谨慎,他不认识路,又没有导航,开车纯粹顺着现有的路走,遇上路过的几帮人时,秦缓不由心惊肉跳,他视力好,远远地就躲了开来,不敢正面对上。秦缓现在没敢跟人交流,不过知道还有不少人活着的消息倒让他心里好受不少,多一个人就少一个丧尸,有人才有希望可言。
    知道暗地里藏着的人不少,秦缓不敢大意,他没在人多的城镇上停留,而是继续往前开,哪怕多费了不少油,还是仔细地找了个靠近大路的村庄,沿着村子里的人铺的水泥路开进去,最终选择一家单家独户,离别的房子有好一段距离并带着结实大铁门的农户作为暂时休整的基地。
    秦缓已经开车转了一圈,并没在村子里发现活人,这才稍稍放心一些。当然,可能活人也有,但藏起来了,秦缓没有精力去管这些,只要不被活人堵住并发现他们的异样就行。
    丧尸虽然可恶,但绍植之和蒋云良两个已经丧尸化,秦缓又是魂体,丧尸在这种时刻对他们视若无睹,不仅没有威胁,还变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帮秦缓隔开暗处可能存在着的各种危机,秦缓一时倒希望丧尸多一些才好。
    秦缓把车开进大院,这家人应该都变成了丧尸离开了家在外面游荡,家里门户大开的也没人管。秦缓很谨慎地上去转了一圈,柜子米缸之类的容器都打开来看了,确定这家没有藏着人和丧尸之后,才用在桌子上找到的钥匙小心地反锁上外面的大铁门,然后打开车门,把绍植之和蒋云良拖进屋里。
    秦缓原先的力气极小,拿重物都拿不起三斤以上的重物,今天他却能把人给拖起来,这让秦缓十分惊讶。绍植之和蒋云良都是高大结实的身材,就算他们的身材如模特一样标准,这份重量也不容小觑,秦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力气变大了是件好事,秦缓也没有纠结,而是手脚麻利地把两人安顿好,又找出被子来给两人盖上。
    秦缓并不知道的是,他每做一件超越自身实力的事,他的魂体就苍白透明一份,渐渐地显现出一种不祥的景象,但秦缓现在什么都没察觉,只为自己能帮上忙而感到高兴。
    绍植之和蒋云良的情况并不太好,虽然他们丧尸化的趋势得到了遏制,但两人都发起了高烧,烧得面红耳赤,嘴唇爆皮,秦缓用抹了血的手触摸他们的额头,那烫手的触感让秦缓心知不妙,由此越发为他们的情况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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