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不为所动的“嗯”了一声,你看,这个人就算道歉都毫无诚意,昨天他最难受时,这个男人却哄着别的女人,到今天了才来说对不起,可他需要的只是一句对不起吗?
曾经的陈二狗只要皱皱眉头,他就会心疼,可那天,他被无数双手推进水中时,这个男人却无动于衷。
他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每一次伤害都会在他身体上刻下一刀,有的人之所以一直不愿离开,是因为他爱你,而当一个爱你的人愿意主动离开的时候,那一定是积攒了足够多的失望与伤害。
“你原谅我了吗?二狗。”,没有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魏争有些欣喜的抬头,他赶忙趁热打铁的继续说,“二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以后不要再见那个姓何的,好不好?”
陈二狗转身,凝视他的双眼,“魏争,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我不是非要缠着你,我追来京城只想要一个答案,你还爱我吗?”
魏争好看的吊稍眼闪了闪,“这个你不是最清楚吗。”,他避重就轻的回答。
陈二狗叹了口气,“你和宁杏儿的婚宴就在下月初吧。”
高大的男人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还爱我吗?魏争。”,他又问了一遍。
男人变得有些焦躁,他双手拉扯着发丝,“你一直问这个问题到底想要得到什么答案?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看着男人有些隐隐发怒的脸,陈二狗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些问题似乎没有必要,“我明白了,你走吧。”
魏争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陈二狗,“你到底明白什么了?还是说你真的看上了姓何的?”
他知道这些全都是无稽之谈,可就是忍不住想要说出来,或许潜意识里,魏争是害怕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不要在互相置气了好不好,上次赶你走是我不好,二狗,我在江南重新置办了一套宅子,你先过去,等我把这边事情了了就来陪你。”
他拉着陈二狗的手凑到嘴边,在他手腕上轻咬了一口。
这个动作他有好多年没在做过,此刻做起来感觉分外生疏。
他感受到对面人身子一抖,陈二狗还是心软了,“我要你完完整整陪我半个月,如果你同意,我就答应去那套宅子里等你。”
“好!”
*
宁远府长长的走廊上,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过。
“小侯爷没在府上?”
宁杏儿面前摆了一排金钗,她捏起其中一支钗环在发髻上比了比。
“打听到去哪儿了吗?”
丫鬟恭敬的回道:“我问了魏府的春月姐,据说魏小侯爷最近老往城北跑。”
“城北?”,宁杏儿面色瞬间变得难堪,她手中那支金钗被她生生捏弯了,随后被重重掷到地面上,“他都要和我成婚了,还去找那个男人。”
一旁的丫鬟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小姐息怒。”
宁杏儿媚眼一瞪,拿起一旁的金钗狠狠扎到丫鬟的背上,“我让你勾引他,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
那丫鬟被扎的在地上哀嚎,一边哭泣着恳求,“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等宁杏儿泄完气,踢了一脚趴在地上哭泣的丫鬟,“哭什么,又没要你的命,还不滚下去。”
那丫鬟哭的没个人形,这才扶着手臂一瘸一拐的退出去了。
*
魏争果真如他所言,从哪日开始便搬到了小院来住,他们就像普通的人家,魏争回到家里就有热菜热饭等着他。
有时候,魏争甚至会恍惚的觉得,自己已经娶了陈二狗为妻子,他甚至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只是平静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这一日,陈二狗的小院中迎来了一位陌生人。
这人陈二狗也是见过的,是跟在温夫人身边的麽麽。
对于帮助过自己的季冯云,陈二狗还是很感激的。
老妇人慈眉善目的请陈二狗去府上做客,他给魏争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后便随着老妇人上了马车。
半月前,三皇子温宪带了名神医来给季冯云看病,实际却是来告诉她一个消息,京城来了位和她一样身怀异香的男子,年龄约莫二十四、五。
看来她们瞒了二十多年的消息,还是让这个狐狸一样的男人知道了。
对于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就算希望只是渺茫到忽略不计的,她都会死死抓住,如果因为她的疏忽而导致错过了,季冯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当温宪把那封赏花宴的邀请帖送到她面前时,季冯云直接了当的接了过来。
她需要一点准确的东西来证明,而赏花宴就是个契机。
不过从她第一眼见到那个男子起,季冯云就冥冥中有种感觉,那是血脉之中的神奇牵引,是孩子与母亲间特有的联系。
而当叶太医将最终结果放在她面前时,季冯云都快哭成了个泪人,好在温王爷一直陪在她身边。
温王府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大门口是条宽阔的大街,两侧卧有石狮,红木大门上镶嵌着一颗颗镀了金的门钉,看上去十分气派。
陈二狗来了京城也有段时间,一些大户人家忌讳的规矩他也明白。
跟着麽麽下了车后,陈二狗本以为老妇人会带着他从偏门进去。
可谁知他正准备抬脚往偏门走,麽麽却笑着拉住了他,“陈公子,走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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