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冯云好看的眉头邹了起来,“这样,你去找几个身手好的,暗中跟着他。”
“是。”
魏争到没发现最近陈二狗老是出去,因为每次他回来时,陈二狗必定已经等在小院中,只是时间经不起消磨。
随着一天天这么过去,越临近他大婚的日子,魏争就越发焦躁。
他觉得他已经越来越离不开陈二狗了,可他必须要娶宁杏儿。
他和陈二狗在一起的这半个月,确实很开心,可现在他和宁杏儿的婚约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京城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他们的喜讯,他和宁杏儿结婚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半夜,他亲吻着陈二狗的肩。头,从身。后。环。着。他。
两人身。上。都。出。了。层。薄。汗。
“二狗,明天就到咱们约定的日子了,明日一早你就收拾东西到江南去等我。”
怀中人翻了个身,他盯着魏争那双好看的吊稍眼,“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对面高大的男人一阵沉默,明日也是他和宁杏儿的婚期,“我这里还没处理好,乖,你先过去,我会来找你。”
陈二狗不在说话,他转过身去,“好。”
魏争终于松了口气。
后半夜,身后的人已经陷入香甜的睡梦中,陈二狗悄悄从魏争怀里坐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他将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收拾好,在拿出一个小瓷瓶揭开盖子放到魏争鼻下来回熏了熏,睡梦中的人睡的更香甜了。
小院门口不知何时多了辆马车,陈二狗将包袱丢了上去,又返回房间,将魏争背了过来。
既然不愿意离开,那他就强行把他带走,只要离开了京城,他们就还可以像在青山镇一样生活下去。
外面的小巷黑漆漆的,只有马车两头挂着照明的灯笼,春天第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了下来。
打在马车顶上,发出唰唰的声响。
陈二狗将身上的衣服拢了拢,坐上去,驱赶着马儿往前驶进夜幕中。
踢踢踏踏的声响,回荡在安静的街道上,前方黑漆漆的夜幕中突然亮起一两点零星的反光。
随着马车越来越近,几个模糊的轮廓若隐若现。
突然,其中一个光点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逼近。
陈二狗这才看清,这是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他们每人手中都捏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显然来着不善。
他速度不慢,反而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受了惊快速的奔跑起来,将逼近的杀手撞飞,在横冲直撞的往前方几个杀手冲过去。
“追!”
马车左右剧烈的颠簸,原本一直昏睡着的魏争被颠醒了,他慢慢睁开了眼,头很晕,他四处打量了一下扭曲的环境。
马车?忽然,再一次剧烈的颠簸,将他彻底颠醒,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陈二狗要带他出城!他怎么能!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么做不止会让他,更会让整个魏府招来杀身之祸!
他是想害死他吗?那半个月的陪伴原来只是幌子!他早就打算好了这么做!他想毁了我,毁了他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势力。
他不允许,谁也不能破坏他辛苦建立的一切,就算是陈二狗也不行!
一股被欺骗的无边怒火从心中喷涌而出,他不就是想让自己跟他走吗,他偏不。
这些杀手速度很快,飞檐走壁着在房顶上跳跃,其中两个人一左一右,从小路包抄过来,陈二狗想要在次冲过去。
那两个杀手直接将手中准备好的绳索拉直。
飞速奔跑的马儿被绊了脚栽了跟头,连滚出几米,连接着马车的铁钩直接断开,失了拉力,前端重重磕在地上。
将里面还有些发晕的魏争直接从塌上颠了下来。
陈二狗也从车上摔了下来,马车前端直接砸到了他的腿上。
剧痛像电流一般,瞬间蔓延至全身。
骨头断了!
杀手们围了过来,细细密密的雨水将他们衣衫打湿,陈二狗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后面追赶的杀手已经赶到,他们手中捏的长刀,雨水正顺着刀锋往下滑。
陈二狗蹬着完好的腿退到马车旁,用身躯将马车挡在身后。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长刀一侧,举起来用袖子擦了擦,“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该问你得罪了什么人。”
两人正在说话,陈二狗只感觉后背一股推力,直接将他挡在马车前的身子推开。
魏争一面揉着额头,一面扶着马车走了出来。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趴在雨水中的陈二狗,在他意识到陈二狗妄想毁掉他时,魏争动摇了,他甚至有一瞬间产生出彻底抹除掉陈二狗的想法。
“魏公子,不管你的事,还请您离开。”
为首的杀手知道他的身份,说话也十分客气。
魏争皱眉,看了看快亮的天色,明天就是他和宁杏儿大婚的日子,他本来是想明日一早就送陈二狗离开的,天色将亮,他耽搁不起,只怕再过一会儿,全魏府的人都该出来找他了,只是眼下这种状况,只要他一离开,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陈二狗,或许这是个机会,只要他现在抬抬腿,这个会毁掉他后半生的男人就可以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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