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阿楚身上有一处印记在耳边,况且,晏小将军已经在几天前修书给本王,这孩子的确是东岳的皇子。”
暮楚直摇头,被点住穴道,嘴巴也张不开,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他才不是什么东岳皇子,也不是什么狗屁皇子。身体挣扎得厉害了,但怎么也不能解开,他目光一狠,强行用内力挣开了被点住得穴道:“疯子,谁是你的侄子?”
他嘴角溢出几丝鲜血,因为强行解开穴道刚学会内力的暮楚有些不支:“疯子。”
从暮楚一进来开始,云老王爷就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白衣少年,身体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他面前,双手颤抖着指着他:“暮秦…暮秦…”
暮秦是东岳先皇的名讳,东岳先皇驾崩皇子流落在外面,当年和东岳一战中老王爷也在其中,对于暮秦的样子记得自然是清楚。
而眼前这个少年,竟然长得和那个人有七八分相似。
云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他走下高座,到了暮楚的面前,伸手将他的绳子给解开:“朕就说这个少年为何像以前的一位故人,原来真的是东岳先皇的孩子。”
“好在人找到了,真是可喜可贺。”
帝王的威严让暮楚在气势上弱了几分,但是他还是坚持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什么丢失的皇子,不屈的眼神让老王爷老泪众横,他和暮秦年少时期就是好友,甚至在那次战役中还在把酒言欢,这孩子一言一行像极了年轻时期得暮秦。
老王爷走到暮楚身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叹了一口气道:“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暮楚身形一怔,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轮廓,但是很快就消散了。他甩开老王爷的手,后退了几步道:“我不是你口中那个皇子。”
“我只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现在只是将军府的徒弟而已,我今天前来是为了接师父回去,就这么简单而已。”
“你师父…你是晏小将军那位…”老王爷立马反应了过来,他注视着眼前这个翩翩少年郎,和他父皇年轻时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这倔强的脾气像极了他母后。
“我真是糊涂啊,糊涂啊。”老王爷想着自己儿子说的那些浑话,他还一个劲儿找着皇上要讨回公道。轻叹一声,老王爷感觉自己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身上充满了无力感。
挚友唯一的儿子还被他们侮辱,真是糊涂了。
“皇上,我师父呢?”暮楚心里尽管是惊涛骇浪,但是面上还是竭力保持住冷静。
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这次前来不要管那些疯子,只是为了接师父回去,只是为了师父。
晏南进大殿的时候恰好是老王爷说完时,他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也看清楚了这里有多少人在看好戏。
走到皇上跟前,拱手道:“皇上,微臣前来请罪。”
云镜眉头微皱,看向了跟在晏南身后的暗卫,发现对方的脖子上还留着血痕,想来是刚才打斗了一番,他派过去拦截晏南的暗卫失败了。
计划有点儿偏离他的预想了啊。
“皇上,是微臣出手太重,打伤了小王爷,这件事臣认罪。”
晏南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醉酒时的白袍,身上沾染上的酒渍还在上面,他冷着脸,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情绪。
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暮楚,又说道:“将东岳皇子收为徒弟也是臣一人做的,还请王爷和皇子见谅。”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是必然,由于这次晏南把小王爷的腿给打断了导致小王爷一直害怕他到了极点。
第10章 勾栏院10——楚衡
暮楚猛的睁大了眼睛,心里还是抱着希望靠近师父的身边,像以往做错事后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师父,你说什么呢,什么皇子,我……师父…”
“皇子殿下请自重。”晏南这次再也不像着以往一样会毫不犹豫将人搂在怀里哄,他掰开他的手,墨色的眸子充斥着冷漠,他现在就像是不认识暮楚一般,和他生分了许多。
甚至也是保持到了两个人的距离,晏南朝着暮楚拱手一拜,道:“是在下考虑不周,这些年耽误了皇子殿下。”
“师父…”
“殿下!”晏南提高了音量,冷色的眸子注视着他,他现在一言一行都在提醒着暮楚的身份。他们不在是师父徒弟的关系,说得生分了些,他们现在就是维持普通朋友关系都很难,横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东岳和南陵的两条国界。
晏南早就想到了有这么一天,他甚至提前为自己想到了以后小阿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自己该怎么说,该怎么做,分明是早就最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此刻说出来做出来却是比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几千倍几万倍。
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些年又做爹又做娘的都习惯了身边有个人跟着叫师父,但是不舍得又能如何呢吗,现在让他回去还能让他记住自己几年,要是哪一天东岳和南陵又开战了还能拖上几天。
他尽力抑制住心里的痛楚,沉着声开口道:“殿下的东西我会派人送到驿馆,等到您返回东岳的时候我会亲自修书一封递交给贵国陛下说明缘由。”
自始至终,暮楚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他此刻还天真的以为是他的师父在生他的气,就是为了他不娶妻成家立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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