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庭宇有些奇怪道,“你可是要出去?”一开口声音嘶哑低沉,梁庭宇停了下来,看向十七。
十七一向平淡的眉头微皱,“殿下可是身子不适,昨日我已帮殿下涂了腿侧的伤口,可有别的伤处?”
梁庭宇轻咳了一声,大腿内侧的伤处让他一个外人上药,而且自己完全不知情,他心中一时有些别扭,“咳,,没有,只是有些口渴。嗯,吃些饭食就好。”
顿了顿看到十七没再说话,重新问道,“迟大哥,可是要出去?”
十七将手中的粥递给梁庭宇,看着他喝了两口,脸色好了些,复开口,“恩,家在咸城。明日辰时归。”
梁庭宇弯眉笑了笑,“恩,是该回家,迟大哥放心去吧,多呆几日也无碍。不用担心我,只是前些天赶路有些累,歇息好就无事了。”
十七看着梁庭宇又低头喝粥,又道,“太子刚刚传话,今天不接见。”
梁庭宇喝粥的动作一顿,嘴角就扬了起来,轻笑出声,“呵呵,迟大哥,他不来便不来,我又不是他后宫中的妃子。刚好待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他算算昨天的账。”
十七看他并未因为昨天的侮辱难受,还想着报复回去,心中也是松了口气,看来梁卓也并非真的是以德报怨会受欺负的主。
等到梁庭宇用完早饭,十七便收拾收拾偷偷出了宫。梁庭宇腹中添了些食物,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便唤人来更衣,将长秋殿逛了一圈。
长秋殿看起来建筑年代有些久远,院子也不算大,除去他自己住的寝殿另外还有数个房间外加一个小厨房。
院子倒是不小,院子中央长着一棵参天的梧桐树,树身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得过来,树下还有一套石桌石凳,甚是幽静。
逛了一圈下来,梁庭宇觉得甚是满意,只是有些累了,随行到庆国的侍卫似乎有报告给他,去宫中各处走动。梁庭宇只觉眼前发黑,头晕的厉害,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只怕有些发热,便径直睡去,想来睡醒就会好些。
随行而来的侍卫除了十七,还有三十个梁国宫中侍卫,和梁庭轩送他的侍卫。只是一路上遇到的暗杀那些侍卫也只剩下二十三个,其中便有九个是梁庭轩送的。
梁庭宇身子有些不适,又得知太子今日不会接见,便放心睡去。
话说庆国的太子殿下,乃庆国先皇后所出。
当朝皇帝上位时便是数位皇子夺位,搞的朝堂大乱,边境犯乱,皇帝朱南城不忍再遇这种场面,早早得在先皇后产下嫡子便立下了太子朱子深。
太子自幼便聪明早熟,做事沉稳有度,如今十八年过去,更是文武双全,又深暗帝王之术,御人之道。
皇帝朱南城虽是早早立了太子,也不过是立长立嫡,对太子并不十分喜欢,因着太子出生时皇后便因难产去世。
而皇帝这些年来却甚是宠爱明妃,其子朱子洛也甚得皇帝欢心,小小年纪便自请到西面边境,对抗耿狄,屡立战功,平定了西面战乱,保护庆国西面安宁。
大庆也因此结束多年的战争,改年号为庆厉的同时,封朱子洛为厉王,统领庆国一半的兵力镇守西面边境,朱南城对朱子洛的重视可想而知。
随着每日的朝会退堂,熙熙攘攘的官员从长定殿中涌出。
打头的男子,身材修长,肩宽腿长,一身深紫色的朝服趁的男子身材更显挺拔,正面金线绣着的四爪金龙随着主人走动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张脸生得俊美非常,狭长的眼睛似闭未闭,面无表情看着人的时候显得威严非常,只是此刻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回忆起什么往事。
此人便是庆国太子朱子深,他一贯脸上都是毫无表情,此刻走起神来也无人知晓。
刚刚朝会上,皇帝提起梁国来的质子,让太子好生招待,朱子深想起,那质子昨日便到已经来了两天,只是自己忙于公务,未来得及接见安排,只派了身边人过去安排,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接见也不急于一时。
想到梁国,朱子深又想到嫁到梁国合亲的长公主,长公主是皇帝的同母胞妹是他亲姑姑,皇家本来是亲情淡薄,但如若不是长公主他未必能活得下来。
朱子深的母妃自他出生早早便去了,年幼时父皇也不十分喜欢他,又无人照顾,朱子深早先过得并不好,小时候看起来总比同龄的孩子弱小许多,长公主无意中发现后,时时照顾于他,合亲时,亦把身边的贴身婢女留在咸阳城中,继续照顾他。
朱子深想到这里,也觉得父皇有心吞掉梁国,这梁国的来的质子左右逃不过一死,便不太放在心上了。
朱子深在朝中多年行事稳妥从未让人寻到过错,威望甚高。只是手中无一丝兵权,亦无一忠心武将,终究是心头一大患。今日接了一武将名贴,朱子深自当要去探探虚实。
回到盛和宫中,一瘦高太监迎了上来,“李全,那梁国皇子可安排妥当?”
那太监紧跟在朱子深身后,闻言道,“回殿下,已安排妥当。”
朱子深脚步不停,径直拐到书房,“甚好,本宫今晚要赴迟将军的宴,你准备一下。”
“是,殿下,奴才这便去准备。”说着便躬身退出书房。
朱子深处理完今天的事务,抬头发现天色不早,房中也已经点燃了琉璃灯,照亮满室。起身唤来小太监,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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