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可知,你是因何到的庆国?”朱子深盯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现在自然是知道,梁国富饶自是被天下人觊觎,可惜周围几国谁也不敢先发制人,怕被群起而攻之。近几年庆国逐渐强大,皇帝朱南城,又正值壮年,野心勃勃,越发想要梁国伏首称臣。先是设计让他来庆为质,图谋舒家财富,再是勾结梁庭轩图谋篡位,主动称臣。真是好算计!如今他还能安然无事的站在这里,怕是还妄想等着他暴露出外公的财物所在。
略显阴沉的目光扫过朱子深,梁庭宇眼中带上不自觉带上几分怀疑。
终于放下手中的杯子,朱子深站起身体,朝他的方向靠近几步,“不必这种眼神看着本宫!”
“本宫空有太子的名头,手中并无实权!就像你之前说的,我们互取所需!”
朱子深走到他面前才堪堪停住脚步,上半身微微前倾,压低嗓音开口,“害你?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梁庭宇不自在的偏过脸上,犹豫了一瞬,又转过头来,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如何能确认你跟朱南城不同?”这太子的确是目前最适合的合作人选,不过梁庭宇不得不多为自己留条后路。
朱子深眉毛微挑,站直了身子,“本宫若是保证,在位期间,与梁国永结同好,不见刀兵?三皇子以为如何?”
“口说无凭!”梁庭宇睫毛微颤,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自然极好!若是朱子深胆敢翻脸不认人,过河拆桥,就不要怪他心狠,大家一起玉石俱焚!!
“呵!”忍不住轻笑出声,不过数日,这梁国质子便成长的如此迅速。朱子深转身走到大殿另一边的书桌旁,对着梁庭宇招招手。
“过来!磨墨!”朱子深对他招手的动作,不由让他想起,在梁国时,母妃也时常这样的动作喊那只肥猫。
心中不悦,但还是迈步上前。
“啪!”太子印落在纸上,梁庭宇心中喜悦,即使努力控制,脸上还是露出一抹笑容。
“孤在位期间,不与梁国刀兵相见,为确保庆梁两国睦邻交好,特立此书为证。”下方倒是鲜红的太子印。
“讷!”朱子深两指捻着纸张的上方,放到他脸前晃了晃。
梁庭宇拿开几乎贴到脸上的和书,小心的折起来放到怀里,上面有了这太子印,日后也不怕朱子深过河拆桥。顿时也不计较朱子深无礼的动作。
“好心提醒你一句,入口已经找到,我会尽快带你过去,至于之后会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就是你的事了!”梁庭宇现在心情甚好,还多提醒朱子深两句。
如今他在宫内的一举一动,必是都被其他人监视着,那院子的事情想来暴露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怕到时自己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想想自己现在也是每天被折腾的狼狈不堪,无奈的微微摇头。
“多谢提醒!”朱子深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今日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梁庭宇也不多留,转身进了暗道。
梁庭宇今日心情甚好,脚步略显轻快地回到长秋殿中,一眼就看到十七还老老实实守在殿中。拿出怀中盖了印的文书,递给十七,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迟大哥,这个麻烦你帮我保存着。”
十七接过梁庭宇手中的文书低头扫了一眼,未开口询问什么,直接收入腰封中。
压抑心中许久的事,今日总算是有了一些进展。
面上含笑,梁庭宇放心的交与十七保管,只觉腹中饥饿非常,转头便盯上已经摆好饭菜的桌子。一边往桌边走动,一边招呼十七也过来。
第19章 生死一线
不知是不是梁庭宇的错觉,这几日,在习武场上练习,他虽说依然不是太子朱子深的对手,屡屡被他狠摔在地上。不过偶尔也能躲过一招半式的攻击,想到第一天跟朱子深对练,他的记忆就停留在自己不断被甩出去,摔到地上,脑海中只剩下炫晕。
难道朱子深最近善心大发,对他手下留情?梁庭宇不确定的瞄了一旁的朱子深一眼,坐在地上呼呼的直喘息。
“皇兄!皇兄!”欢快清脆的声音远远传来。梁庭宇听得耳熟,转头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
一身水红色长裙的朱子清,两手提着裙摆,自入口处向这边小跑过来。
“哼!”
路过他身边时,还故作大声的冷哼,生怕他听不到。
梁庭宇心中只觉得好笑,这公主性子真是直率。之前他以为朱子清年龄尚小,才如此单纯,没想到她居然是朱子深的胞妹,比他还要大上两岁,也不知这性子是如何养成的?
此时朱子清与朱子深站在一起,梁庭宇看过去,两人相貌果然十分相像,只是这性子天差地别的,之前看着居然没能发现。
“皇兄!皇兄!我已经好久没有出宫了,我们呆会出去玩一会吧?好不好!”朱子清拉着朱子深的衣袖微晃,声音清脆,朱子深垂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温和,正准备开口,
“公主殿下~是对本皇子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么?”打地上站起身来,梁庭宇不识趣地凑上前去,声音带着调笑打断朱子深。
站得离朱子清近了些,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嫌弃,简直跟朱子深之前对他的表情如出一辙,梁庭宇心头一噎。
“你有什么能让本公主满意的?走开,走开,离本公主远点!”朱子清挪了挪脚步,靠得朱子深又近了些,扯着手中的袖子又晃了晃,“皇兄?好不好,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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