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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话!”此时朱子深几乎贴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重复刚才的命令。
    被卡着脖子动弹不得,呼吸困难的梁庭宇眼中雾蒙蒙似有水光,眼尾泛红,朱子深开口时,温热的气息直接喷到他脸上,纤长的睫毛微颤,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惜惜的。
    只可惜,此时的朱子深毫无怜惜之心,像冷面杀神一般,眼中杀意渐起,手中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回!话!!”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话中的耐心已是耗尽,似乎下一刻就要捏断他的脖子。
    此刻他毫不怀疑,这太子是真的可能会捏死他,梁庭宇还有血仇要报,还有家国要夺,自是不能在此处丢了性命,也不再固执。
    “不。呃…不动,我呃。我不动她!”刚吐出一个字,被脖子上猛然加重的力度,痛的轻呼,急忙补充道!
    死死卡着脖子的手终于松开,梁庭宇顺着朱子深右手推拒的动作,踉跄地后退两步站立不稳地摔倒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一手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剧烈的咳嗽,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此时已快到晌午,刺眼的阳光照着梁庭宇的泛红的眼眶,眼底的水气似乎下一妙就要凝成水珠。梁庭宇不适的眯了眯眼睛,一番刺激下来,生理性的眼泪终于顺着眼角滑落。
    朱子深上前一步,面对梁庭宇,背光站着,梁庭宇抬头,眼中有些摸糊,背着光看不清朱子深的神情,却注意到朱子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低垂下头,一时不想看到朱子深。难道还想跟他动手不成?自己说了什么让朱子深有如此大的反映?梁庭宇一时有些出神。
    “起来!不要迟到!”冷漠的留下一句话,朱子深转身离开。
    被这声冷喝惊的回过神来,习武场中只留下他和十七两人。
    “咳…咳…”从地上起身又扯到脖子上的伤口,梁庭宇低咳几声,转头看向自刚才起,就一直站在一边沉默的十七。
    “迟大哥,你咳,你怎么也不扶我一把?”一开口声音竟然嘶哑难听,十七听得他声音眉头微皱,这才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他。
    梁庭宇自知伤了喉咙,也不开口,朝着十七露了个笑容,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你不必如此,”十七顿了一下,重新开口,“要是你想离开…”
    挥了挥手打断十七的话,梁庭宇没有再开口,有些脱力地半靠着十七往回走。
    人活一世自有定数,前十几年他过的太过顺遂,如今没了母妃,外公甚至父皇的避佑,他也应该学会担起自己该担的责任,负重前行。
    第20章 马车上药
    待到他们终于回到殿中,距离几人商议好出宫的时间只剩一柱半香的时间。
    刚入大殿,梁庭宇便从怀中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金制长命锁,递给十七,尽量不说话,“打开!”
    嘶哑的声音几不可闻,比刚刚还要严重,脖子上青紫肿胀的指痕印也分外触目惊心,见十七抬头看他的脖子,却不动手接长命锁。
    又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示意十七看长命锁。
    十七无奈,接过小巧的金锁,微微转动观察,不确定的抬头看向梁庭宇,眼神中透露出询问,确定要打开?
    确定的点了点头,梁庭宇示意十七继续打开金锁,他自己转身洗漱换了件干净的衣服。
    等到他出来时,金锁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变成一小堆零散的金块,梁庭宇看了几眼,分外不舍的收回视线,金锁中藏着的便是鸳鸯锁的两把钥匙之一,加上梁国取回的那把同时使用,才能取出财宝。
    将钥匙放在腰封内的暗袋中,梁庭宇看了眼外面的太阳,估算着时间应是不早,去晚了那太子不定又要给他什么苦头吃!
    当下也不耽误,带着十七往朱子深的盛和宫中走去。
    盛和宫的门口停着一辆甚是眼熟的马车,梁庭宇稍稍回忆,是当初那个瘦高的太监在城门口接他时所驾使的马车。
    只是,他今日的心境早已不是当日可比的,只淡淡瞄了一眼,便转了视线。
    竟又看到了熟人,马车一旁立着的,恍然便是他做戏时,误打误撞选择的调戏对象--知书。脚步迟疑了一下,还是悠悠然作出一幅风流的样子,径直向知书走去。梁庭宇当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实在与风流两个字挂不上边。本就白皙的脸庞此时苍白的没有丝毫血气,虽然穿了带有领子的青色长袍,可无论是苍白的气色还是淡色的衣袍,都衬着脖子上隐隐露出的指痕触目惊心。
    “知书姐姐…”一开口更是凄惨几分,声音嘶哑难听,低不可闻。知书离得他只有十几步远,只见得他嘴唇微启,竟也听不清他说话的内容,一时表情上都带了几分显而易见同情。
    梁庭宇看懂知书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此时似乎不太适合调戏人家。脚步顿了一下,正考虑是否继续过去,马车上传来朱子深冷淡的声音。
    “上车!”梁庭宇顺势停下脚步,对着知书自以为风流地一笑,却不想知书眼中的同情更甚:这梁国皇子落在太子殿下手中实在太可怜了!身上的伤口不断不说,现在太子殿下一声命令,他变得怪听话的!
    若是梁庭宇知道知书脑海中的想法,他一定不会搭理那太子,坚决把调戏人做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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