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他端了一小碗过来,丑哥儿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笑着问道:“你今年还做吗?我可爱吃你们家的了,去年你担心做坏,就给自家做了一点,我也不好意思问你要,你今年可别再推辞了,一定得帮我做点。”
卫云:“当然好,过两天我做了提前跟你说。”
丑哥儿娘也点头:“那感情好,这下总算能堵住他那一张嘴了。自从过年那会儿吃了一次,他就馋的时不时都能想起来,这回我们也做点,让他吃个够!就是得麻烦你。”
“这算啥麻烦,反正我也得给自家做,顺手的事儿。”卫云说,“昨儿要不是您家,我那饼子也卖不了那么高的价钱,是我该谢谢你们才是。”
丑哥儿笑嘻嘻的捻了一块肉嚼着,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就别谢来谢去了,我听我爹说那位公子还要在城里住上一段时间,他家那位小公子是个挑嘴的,说不准回头还来你家买。”
家里没外人,他要比在外面活泼许多,卫云其实也很清楚,丑哥儿比他聪明能干。他有时候就想,如果不是因为长得丑被村里人排挤,丑哥儿肯定比村里许多汉子都要强。
“借你吉言,到时候赚了钱就给你用腊肉抵了。”
这句话本是句玩笑话,他内心并不认为那位少爷还会上门,哪成想这少爷后来还真上门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卫小弟一个人在家,身上伤还没好,卫云也不敢在外面留太久,很快就告辞回家了。
霍成的腿已经好的基本差不多了,虽然走路略微有些跛,但并不影响他干活。他好歹也是马上要成亲的人了,虽然手里还有两百多两银子,但也不能座山吃空,是以昨天上山做了几个陷阱,今日一大早又带着弓箭上山打猎去了。
今日运气还不错,打了两只山鸡还找到一窝兔崽子,村里人见他前些日子才打了虎,今日又有其他猎物,不由有些艳羡。特别是柱子娘,越看越不舒服。
柱子爹没有卫父体贴会疼人,柱子家也没有卫家日子过得好,她一直都生活的不如卫母。好不容易卫家败落了,卫云又马上落得个官配,她虽然没有幸灾乐祸,但内心还是有些得意的。
如今卫云和霍成定了亲,免了官配,霍成又能挣钱,虽然很凶,但她心里还是不得劲,故意装作不经意般跟旁人说道:“我看这次木匠李家里要发,昨去他们家的那辆马车可气派了,下来的那俩公子也跟画里的人似的,长得可好看了。就是不知道这公子哥儿去卫家干啥,我看八成这卫家也要发。”
“啥?去卫家?去他家干啥?”
“那我哪知道啊!”她余光瞥见霍成,故意高声道:“反正我看昨天那公子爷去卫家转了一趟,出来手里还提着个纸包,也不知道包的是啥。”
“真的假的?”旁人也来了兴趣,忙不迭追问。
柱子娘瞧着霍成往卫家走,得意的跟旁人道:“当然是真的,老娘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
霍成打算去卫家不假,但这是下山时就决定好的。
这两只山鸡肯定是要给一只的,卫裕还好,小孩儿虽然不太胖,但也说不上瘦。卫云就不行了,太瘦了,得好好养养才行。
兔崽子也得分两只给他们,卫裕一个小汉子,跟个小哥儿一样腼腆,也没个玩伴,这兔子好歹给他解解闷。
虽然柱子娘的话也的确让他有些疑问,但卫云这么规矩的人,霍成并不觉得他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霍成上门的时候卫云正在补篱笆,这篱笆还是卫父在世时修的。这么长时间卫云都是修修补补的,今年却是再撑不下去了,他打算重新再弄一个。
虽然他马上就要成亲了,裕哥儿也要跟他一起去霍家住。但是这房子卫云并不打算荒废了,总是要隔三差五的回来看看的,这满院子都是他爹娘的痕迹,他不舍得。
卫云这两年修修补补的,这篱笆做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这玩意费劲,他一个小哥儿,手上的劲不如汉子大,做起来也是累的很。
霍成刚进门就被卫小弟眼尖的瞅见了:“哥夫!”
“别瞎叫!”卫云训斥道。
霍成瞧见他脖子都红了,朝卫小弟笑笑,放了手里的猎物就去帮忙。
他力气大,在卫云手里不怎么听话的竹子到了他手里软的像布条一样,不到两刻,又结实又好看的篱笆就做成了。
卫小弟献殷勤的连忙打来水,霍成一边洗手一边问他:“我听说昨有人上门了?”
卫云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柱子娘说的。”
卫云明了,冷哼道:“是又怎么样,她怎么那么爱盯着我。”
霍成没说话,卫云想了想,把自己想做点心挣钱和丑哥儿带人上门买的事儿说的清清楚楚。
“那你本钱够不够?”霍成问。
卫云歪着脑袋看他:“你不生气?”村里很多汉子都不喜欢自己的夫郎或者媳妇出去抛头露面的。
“生什么气?”霍成不甚在意,“你有想法挣钱,有心补贴家用,我该高兴娶了个贤惠的夫郎,有甚气好生?只有一点,你别逼自己太紧,若是银钱不够,就找我要。”
他想了想,把随身带着的一张五两的银票翻出来递过去:“这银子你先拿着,就当是我投的本钱,输了算我的,挣了咱俩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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