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看到了,还是没有看到呢, 殿下虽然不拘束他外出的时间,但是不知为什么这样遥遥的看着,好像总觉得自己有些被抓包的心虚一样。
慕卿兀自心在跳动的时候,身边其他的人随着太子与将军的身影,便奔跑着下去了城楼,是跟着吗缓缓前行的马匹一路往皇宫行走,不过片刻,原地便只剩下了慕卿三个人,而后明光低下头看着慕卿,奇怪的问
“如玉,你干什么突然蹲下去?”
慕卿眨了眨眼,听着那已经完全远去的声音,复又站了起来,再回头看去的时候,已经只能够看到殿下华贵的发冠了。
于是装作不甚在意的说
“有人踩到了我的脚。”
越明光看了看他整洁的鞋面,完全没有任何的污渍,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被人踩到的样子,于是说
“你的鞋还很干净,哪里有人踩你?”
慕卿站了起来,看着那被万民簇拥着远去的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他的问题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越明光是及其执着的人,听到这样的回答,也很是坚持的询问
“既然没有踩到,便不会有感觉,那是怎么能够感觉错的呢?”
慕卿:……
慕卿也很是无奈
为什么你的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呢。”
明光想了想,说
“可能是因为我格外好学吧,哎——不要转移话题,你突然蹲下去,是见到了什么不想看见的东西了吗?”
慕卿:……
太子殿下倘若知道有人将他形容为“东西”的话,不知道又要做什么折腾人的事情了。
慕卿心里默默的想着,面对锲而不舍的越明光,慕卿决定选择无视,他深深知晓越明光执拗的本性,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绝对说不过他,所以决定直接结束这个话题。
其实慕卿也十分好奇,越明光一心向佛,然而他吃酒吃肉,除却不近色相之外,完全没有一点“佛性”,即是所谓万事皆空,倒是相反,很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这叫慕卿完全不能够理解,到底为什么会一心向佛。
然而,慕卿深知自己绝不能够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必然得到的是无穷无尽的歪理,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这样想着,慕卿便直接说
“人都已经走了,我们也离开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去多卖几只花呢。”
慕卿说完这句话,便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就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清湖却又叫住了他,说道
“如玉,且稍等,你没有听到么,这位谢公子要请吃宴呢?”
他当然听到了,但是听到听不到这件事情,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吗?
慕卿有些疑惑
“这些名门公子们请客,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是师出同门的好处了。”
清湖从袖子里拿出了三张印着金箔的帖子,递给了慕卿与明光观看,说
“昨天说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你们不在,这是谢公子派人送到学宫的请柬,是宴请学宫的人都去参加此次宴席。”
“所有的人?”
饶是家中十分富裕,越明光也不由得诧异了
“这要花费多少银钱,谢公子真是好生豪气啊。”
慕卿接过那请帖,上面不过寥寥数语,是写春和景明,三军凯旋,当对酒和歌,是故借此良
机,宴请闻道学宫诸位同修,与朝暮巷□□享此乐。
慕卿看完信上的字,疑惑道
“怎么会突然要宴请学院之中的人?”
清湖便说道
“我听说的原因,是因为学宫之中有许多人和谢瑾交好,听说他们要为大将军洗尘宴,于是也想要参与进来,和谢瑾说了之后,谢瑾便答应了,谢氏王侯之家,又有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撑着,宴请学宫之中的人,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或者说——”
清湖忽而笑了一下,说道
“能够以自己的名义,来宴请闻道学宫东西二门,而不会被拒绝的人,也只有谢瑾了吧。”
谢瑾结业的那一年,六艺考试全是第一,且以一部《百鸟观物》,力压众人,直接被圣上提至门下省当差,又兼太子属官,同时得圣上与太子青睐,也是前无古人,依着他的出身,大约也后无来者了。
诚然有他的公侯身份的原因,然而承阳子弟,且不论旁人,单是在学宫之中的名气,也是一骑绝尘了。
不过,既然提起来谢瑾的名气,越明光便笑道
“谢瑾么,说起来还不知和清湖你谁能厉害呢?”
清湖顿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说道
“等我什么时候不为生存之事发愁,再来和谢公子比试才学吧。”
这样的话说出来,反倒叫慕卿与越明光二人都沉默了一下,说起来虽然最开始的时候都以为慕卿家境贫寒,又想依照清湖的姿容举止,怎么也该是什么大户人家,贵族公子,然而此人确确实实是贫寒出身,自幼由一名道长在一处已经荒废的道观之中养大,道长死了之后,清湖便在城内以帮人写字画画谋生,及至考入到了学宫,才得以靠着每季为第一名发放的银钱谋生,不过,还是很经常出去摆摊赚钱的。
然而此人十分之乐观,并不觉得自身贫困,外人也从他的言行举止,完全看不出他的出身,再来和慕卿的误解相比,可见人之主观,在未曾深交的时候,总是存在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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