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君玉急忙摘取两片树叶在手,趁人不备时倏然出手,打中尤里都斯肩头。尤里都斯未料到仇君玉居然会去而复返,错愕之间回身,又见回旋刀带着凌冽杀气直袭面门而来。身边黑衣人立即拔刀护住,千钧一发之际斫下回旋刀,却见蓝影一闪,骤然将架住慕延清的两名杀手击杀,将人抢过负在背上。
仇君玉动作迅捷,身形如电,一脚挑起地上的九节鞭在手,卷回落地的回旋刀,一眨眼的功夫就踏着假山,跃出了院子。
尤里都斯恼羞成怒,即刻下令杀手暗中追击,几名杀手追出天香楼在城中四下搜捕,却见一匹健壮黑马猛然冲出巷口,长嘶一声,直冲向城外。
杀手快不过黑马,只得纷纷掷出暗器,仇君玉却转头一笑,祭出回旋刀,轻而易举地就将数枚暗器击落,在夜色中扬长而去。
仇君玉快马奔至城门,而城门早已关闭,幸而有钱能使鬼推磨,一锭银子就能让城卫开门放行。仇君玉带着慕延清顺利出城,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见趴在马脖子上的慕延清有一丝苏醒迹象,急忙俯身问他。
“喂喂喂,慕延清,我们现在上哪儿?你把陶臻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慕延清的身体微微动了动,以细不可闻的晦暗嗓音缓缓道:“上……山……”
仇君玉蹙眉:“哪个山?这里到处都是山!”
慕延清咳嗽一声,唇边又淌出暗红血丝,他喘一口气,从嘴里吐出一个微弱的“玉”字,后又无力地晕了过去。
好在仇君玉对滇城一带地势熟悉,慕延清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他也知道该往哪里去。玉龙山就在十几里之外,仇君玉一夹马腹,催马前行,踏着满地月光,向着玉龙山疾驰而去。
一个时辰后,两人到了玉龙山中,这下才算彻底安全。仇君玉找到一处山泉,让马儿在泉边喝水吃草,然后将慕延清从马背上拉扯下来。
慕延清躺在泉边湿润的草地上,眼圈发黑,脸色暗沉,一看就知是中毒之象。仇君玉给他切脉,再俯身闻了闻慕延清衣襟上沾染的血迹,喃喃道:“是白龙香啊,怪不得此时才发作。”
白龙香虽难解,但也难不倒仇君玉,他说罢便从腰间掏出一枚锦囊,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喂给慕延清。而慕延清却下意识的蹙眉抗拒,仇君玉叹一声,用力掰开他的嘴,强行让他吞咽下去。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这颗能解百毒的万灵丹可是我行走江湖的宝贝,现在给你吃,便宜你了。”
仇君玉给慕延清喂下药后,又回身用手掬了些泉水喂给他,事毕后又不禁感叹:“我怎么对你这么好?!”
待把旁人的事忙完,仇君玉这才走到泉边处理自己的伤势,他解下衣衫用泉水洗清伤口,再敷上金创药,其间一直皱着眉,却未发出一丝痛吟。伤势处置妥当后,仇君玉生起火堆,将慕延清拉到一旁烤火,自己也靠着一块青石打起了盹。
一觉醒来天已破晓,可睡在地上的慕延清却还未苏醒。仇君玉倒也不急,他走到慕延清身边探他鼻息,见那人呼吸稳定,面色缓和,便知他已度过此劫。晨间肚饿,仇君玉去附近找了些野果充饥,吃完后便守在慕延清身边等他醒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慕延清却仍未见醒,仇君玉坐在一旁枯等,百无聊赖之际,脑子一转竟横生出一个鬼念头。他嘿嘿坏笑一声,上下打量慕延清一眼,乘他昏迷之际,动手解他的衣袍,扒他的裤头。
眼看就要解开慕延清最后一层亵裤,一声怒吼却骤然在山间响起,如魔音贯耳,震耳欲聋。仇君玉当即停手,要命地捂住耳朵,见身下的慕延清蓦地醒来,劈头盖脸地朝他怒喝道:“仇君玉!你小子精虫上脑!连我也不放过吗?!”
仇君玉闻言一愣,倒是被气笑了,朝慕延清道:“哎哟,你想多了,我对你可没那个心思。”
慕延清坐起身拉紧衣袍,抬脚往仇君玉肩上一踹,说:“那你这是做什么?!”
仇君玉又凑上前,恬不知耻道:“喂,咱们比比呗。”
慕延清一愣,不解道:“比什么?”
仇君玉往他下/身看一眼说:“比比那话儿呗,看咱俩谁大?”
面对仇君玉的突发奇想,慕延清简直瞠目结舌,他狠狠地白他一眼,愤然起身道:“你小子,简直不可理喻!”
仇君玉哂笑:“切,不敢比就是心虚咯。”
慕延清回以一记冷笑:“我怕脱出来吓死你!”
说罢转身就走,不想与这厮胡搅蛮缠,仇君玉急忙牵马跟上,在他身后道:“慕延清,我好歹救你一命,此后你可是欠我一个人情了啊。”
慕延清扭头,向他恨声道:“救我?若不是你把陶臻拐到滇城,我会遇险吗?!”
仇君玉道:“你个蠢蛋,又不是我哥给你下的毒!”
慕延清停步问:“此话怎讲?”
仇君玉挠挠后脑勺问他:“你去武林盟的时候,是否喝过从白龙茶?”
慕延清一怔,凝眉道:“好像是喝过,但白龙差是以蚕沙所制,蚕沙也并非毒物啊?”
“是啊。”仇君玉眨眼,“蚕沙不是毒物,但他却是白龙香的引子。白龙香本是需要长期服用才能见效的慢性毒药,但若是由蚕沙相引,就能在短时间内见效。你救陶臻的时候猛一运气,更是催动了毒物的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