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个没出息的,一看就知道窝在被子里吃东西。”祁枫看了眼对面起起伏伏,窝在被子里的朱成,不由的觉得好笑。
“行了,早点睡,睡一觉起来就有东西吃了。”
“睡不着,出去走走。”祁枫披好衣服,走了出去,余光就瞄到了蹲到围栏网草丛中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进去拿了把剑,便悄悄凑了过去。
萧方羽看见他拿着剑,怕他出事,便一起跟了上去。
祁枫爬过围栏网,越看就觉得蹲草丛里的那个人有点熟悉,不过,不应该啊,大半夜的,这小子跑这里干什么?
“喂?”祁枫突然出现在玄商的面前,把玄商吓的不轻,险些把手中紧紧抱着的东西都扔掉了。
“你你你!”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我听将军回来说,你被罚了,没有晚饭吃,所以,我就买了只荷叶鸡来给你吃。”玄商把手中还有点温热的鸡放在祁枫山上,祁枫摸着他的手,冷的彻骨。
“不是还抱着个鸡么,怎么手冷成这样?”祁枫正想给玄商捂着暖暖,被玄商给缩了回去。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如果现在有光的话,祁枫就可以看见,玄商衣服的胸口有一大片油渍,因为他不知道祁枫什么时候会出来,所以,就把荷叶鸡捂在胸口暖着。
“别,你去守卫兵那里,和他们说,你来找将军,但是将军不在,让他们找马车带你回去,这么晚了,也有两三里地,不要一个人走。”祁枫拉住他。
“好,我明天还来给你送吧。”玄商声音小小的,小心翼翼的询问,让祁枫有种,自己拒绝了,自己就是禽兽的感觉……
“不用了,明天我就不犯错了,你就别乱跑了,这么晚了,挺危险的。”祁枫拍了两下玄商的头,看着他从门口进了军营,不一会,一辆马车就离开了。
祁枫这才拿着鸡,对站在帐篷外的萧方羽招了招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了个童养媳,大晚上的给你来送鸡。”萧方羽觉得,自己面目丑陋,因为,他竟然会觉得,为什么他找不到像七殿下那样乖的小孩!
估计他要是被他爹罚不吃饭,不会有人三里送荷叶鸡。
“这七殿下,心思单纯,为人仗义,不错!”
“就是毁在了那个胎记上面。”萧方羽也颇为同意,有些惋惜的说着。
“谁知道呢,如若不是那块胎记,说不定也养不成那些性子,福兮祸所依 祸兮福所伏,赶紧吃完回去吧。”
“嗯。”
两人进去的时候,带着一身鸡肉味,把睡在对面只吃了一个馒头的朱成硬生生的给馋醒了。
“大晚上的,别人不要睡?”
祁枫看了眼朱成,把那只没吃完的鸡扔到了朱成的被子上。“别谢我,我就是想让你早点闭嘴。”
“谁他娘的谢你?”朱成接过鸡,本是不想吃的,送嘴边又拿出来,送嘴边又拿出来,最后,还是没忍住,扎扎实实的咬了一口。
心道:“他娘的,这鸡可真好吃!!!”
虽然这军营中一日三餐吃的也不算差,但是,这鱼啊肉啊的,那也只是零星一点,别说能吃上肉了,就是能啃上肉渣都是好的。
一大早便起来训练,入夜了,才休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脚手都磨出血泡了,祁枫萧方羽也没说一个累字。
祁寒站在祁枫睡的帐篷外面,微微一笑,也没有进去,站了片刻,便离开了。
只要提起祁家,谁都知道,大宋将军世家,可是,没人知道,他们这些当子女的,永远没见过自己的爷爷,他没有,祁枫没有,以后,可能他孙子也看不见他了。
可是,那时代传下来的将军骨,即使是这样,他们祁家人,永远是铁铮铮的汉子,扛得起刀剑,流的了血。
只是,却不是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
祁寒叹了口气,这祁家的最后一根苗啊,可千万别断在他手上。
一晃而过三个月,祁枫十五岁生日都是在军营中过的,虽然他和玄商说过,让他不要来给他送东西,但是,玄商依然还是雷打不动的给他送鸡过来,祁枫有很多次都想和玄商说了,别送了,我吃了十几年都没吃腻的东西,被你这三个月折腾的闻到鸡味我就反胃了……
但是想想太伤人了,祁枫还是每天把玄商送过来的鸡和萧方羽给分食了。
“好了,你别送了,每次你在这里,有时候我在训练没看见的话,一等就是一天,回去吧,我们可以请休,今晚我回来。”
“那我在这里,等你晚上请休后一起回去。”玄商就站在树底下,傲着性子不肯走。
“别在这里等,去祁将军的帐篷里等吧。”
“好。”
祁枫趁着吃饭时间溜出来,不能多做停留,又偷偷溜了进去。
玄商进了军营,祁寒不在,便由着萧鼎带他在军营中转转,兴许是因为那天祁枫和他说的话,即使受到异样的眼光,他也依然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萧将军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七皇子啊?”
“应该是,除了他,我大宋还有谁有这么不吉利的东西呢。”
“闭嘴吧你们,什么不吉利的,一个半大点的孩子而已,出言中伤很好玩?”萧方羽吃人嘴软,这段时间,可没少跟着祁枫蹭鸡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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