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身上突然使不上力气。君怀瞪着眼前兀自笑着的人,眸色散着冷光。
凤璃辰趁此机会在君怀唇上轻碰了一下,有可能的话,他还想亲他,只是在抬头的时候目光触碰到他眼中的厌恶,他就没敢有下一步动作。
绕过狐裘,他强拉着君怀的手紧紧扣住,看着君怀被强迫的不愿,他自顾自地笑着,“看不够,怀怀,我怎么看你,都看不够。”
散放着光彩的紫眸异常深邃,那深含在眼底的感情仿佛是一个漩涡,想将君怀吞进去。
最后君怀是被凤璃辰拉着拖着进了内室的。本来凤璃辰是伸开了手打算抱他进去,可等他仔细掂量了下自己的左手,发现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君怀坐在榻上,眼底闪过一丝痛恨,“看来之前给你的那一刀还是轻了。”
凤璃辰正在倒茶水,听了这句话他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茶水溢出了不少。他明白君怀说的是何事,数日前,他不过是偷偷进来了国师府,大着胆子趁君怀睡着的时候躺在他身边,鞋都没来得及脱,君怀直接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把匕首朝他刺来。
那个时候凤璃辰真的没有怀疑君怀是要把自己刺死,因为他那时候如果没有躲过的话,伤着的地方就是心口处而不是手臂了。
他喜欢君怀,君怀却时时刻刻地要他死。他那时候为这事郁结了好久,结果,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人,心头割舍不下。
“那你下次重点。”凤璃辰勾着唇角,紫眸流转之间带着丝丝的魅惑。他端着杯子递到君怀嘴边,“喝点水,”说着,修长的指触碰着君怀的唇,“刚刚,我觉着你这里有些干。”
君怀看着他,脸色还是那么冰冷。就在凤璃辰捏住他的下巴准备喂他的时候,他猛然抬起了手将茶杯给打翻了,连带着凤璃辰的手,也被他打到了一边。
“凤璃辰我是真的厌恶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做这些事来恶心我。”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清冷,语气平平淡淡。
好似是没什么。可是当那双凤眸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暴露在外,才会知道,他是真的讨厌到了极点。
凤璃辰知道。可知道有什么用?除了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给自己求得些安慰,他还真能把人放下了不成?
他轻叹了口气,将自己被洒湿了的袖子卷了卷,又将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放到了一边。看了眼君怀,坐在他旁边,这次他没去握他的手,“怀怀,我们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都这么剑拔弩张的?”
君怀不想理他,望着前方,不言不语。
凤璃辰沉默了几许,拿过自己的包裹,一点点打开。在一年前他就吩咐了锦绣殿缝制龙凤喜服,采用了最优秀的绣娘和最好的材质。他今日拿来的,是套秀了凤的。
“怀怀,好不好看?”他将喜服展开在君怀面前,烛光摇曳之下,那以金蚕丝线勾勒出来的凤,栩栩如生。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君怀眼神冷冽,他看了一眼便嗤笑道:“凤璃辰,别想了,就算你昭告天下人我为你后,就算你逼我穿上这衣裳,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你做这些,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第2章 你也配?
那天凤璃辰回宫之前,他跟君怀说了很多话,一字一句都代表着他的仰慕以及这些年来他深深藏在心底的爱意。
君怀都一字不落地听着,脸色淡漠如冰,任凭凤璃辰如何在他耳边亲昵地喊他“怀怀”,他仍是不动声色。
临走前,凤璃辰说,你乖点,凤璃天也会好受点。
他轻抚着君怀的发丝,唇角上扬,尽是笑意。他是不想这样去威胁君怀的,可是君怀软硬不吃,在乎的只有他心底忠于的君主,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君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动他,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听话,我就不动他。”凤璃辰始终笑着,心里再难受他也压着,不在君怀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走的时候,他把凤袍留下了。在路上,他还猜想着,君怀能动的时候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凤袍给毁了?
封后大典如期而至,凤璃辰大赦天下的同时,昭告着从此以后将有一位男后辅于他左右。在登上祭坛祭拜天地之时,远远地望过去,两人高贵优雅,貌如谪仙,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般,惹人艳羡。
艳红如血的龙凤喜袍,衬得两人仿佛天生一对。
只是,这些都只是表面。
君怀进了寝宫就把凤袍给丢在了角落里。凤璃辰跟在他身后,见了,抿着唇把凤袍捡起来抱在怀里,委屈地喊了一声“怀怀”。
“你别说话,”君怀冷冷地看着他,“我累,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你身上。”
凤璃辰眨了眨眼,紫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沉默了半晌,他倒了两杯酒,还是走到了君怀面前,把酒杯递给他,倔强地看着他,“到时辰了。”
在凤国一直都有个习俗,洞房之夜,喝交杯酒,寓意着两人能白头偕老。
君怀嗤笑了一声,话语之间厌恶丝毫不掩,“表面这些东西又能维持什么?凤璃辰,你别高估我的耐性。”
然而,凤璃辰却坚持着要君怀接过这杯酒,他是希望能借着这些虚妄的东西,来维持他和君怀的关系。
“你答应过我,要听话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带着颤音,不细听,听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