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璃辰每唤他“怀怀”,漂亮的眉眼总是含着笑,不管他说什么,凤璃辰依旧放肆的让他头疼,到后来,这抹笑意连带着“怀怀”二字间的深情,都变得沉重又小心翼翼。
迁就,妥协,讨好,反反复复。
记忆深处感情凄苦,连带着眼角酸涩。君怀想,他是怎样的固执,才能忍心伤害这么好的人。
他攥紧了凤璃辰的手,眼里深深印着的是那张熟悉到心疼的脸。他好似明白了凤璃辰总是挂在嘴角边的那句话。
“怀怀,我怎么看你,总是看不够的……”
人在世,若得一人如此,便也无憾了。
凤璃辰睡了一个时辰不到,外面便有人敲门示意。君怀怕吵醒了他,便简单地披了件衣裳。
开门瞧见季临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堆折子,面露难色,“我莫不是,打扰到帝后雅兴了?”
君怀正要说话,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你来了,先在前方的亭子等会,我稍后便来。”
他回过头去看,凤璃辰也只是披了件衣裳,白皙的胸口半露在空气中,粉红色的印痕令人遐想。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上前去将他的衣裳拉扯好,轻声说道:“下回老老实实地把衣裳穿好,再出来。”
凤璃辰刚醒,初听这话还有些愣,许久反应过来望着季临的背影哂笑道:“怀怀,没有下次了。”
这回凤璃辰与季临处理事情耗了很长时间。
君怀给凤璃辰做了点他喜欢吃的东西送过去,见人满脸都是倦怠之色,恨不得坐下来与两人一起商谈。只是想起来凤璃辰以前告诫过他的话,便有些失落地找了个离亭子不远的花园一角。
周身都是娇艳欲滴的花朵,散发着浓郁的馨香。君怀没有赏花的心思,从他这处刚好可以看到那两人的侧脸,时而带笑,时而严肃。
禁不住想起自己还是国师那会,凤璃辰想要与他议事,总是被他拒之门外。有时候好不容易磨到他同意了,他给的脸色,冰冷的不近人情。
凤璃辰却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在他面前欢喜得没有半点怨言。
等两人商议完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凤璃辰意欲留下季临,君怀装作不经意地小声说着:“今天瑜儿跟我说今天还要三个人一起用膳。”言下之意便是多不了其他人。
凤璃辰了解凤瑜,自然是知道凤瑜不会说这样的话。君怀这心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季临笑着道谢,“臣出门前便叮嘱了府里做好晚膳,便不叨扰了。只是这国师府夜路不好走,近日又是刺客横行,臣一介文官……”
“那我便让凤一护送你。”凤璃辰打断了季临的话,自然地接了过来。
待季临走后,君怀紧握着凤璃辰的手,低着头不说话,极像一个收了委屈的小娘子。
凤璃辰想刚刚君怀说的那番让人下不了台的话,简简单单地说了两个字。
手指上传来的力道紧了几分,凤璃辰想着君怀哪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叹气道:“怀怀,与你说了好多次,季临,是心属凤一的。”
“我知道。”即便是这样,谁又能保证季临不会动其他的心思?君怀不信。
凤璃辰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这人没有听进去,有些无奈,“我们已经有瑜儿了。”
君怀撇嘴,“昨日我还听闻李尚书的爱妻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
看来凤璃辰说什么君怀都不听了。他便干脆不说,拉着君怀回了寝殿。
当晚,君怀磨得很,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凶猛似兽,偏偏还一遍遍地在凤璃辰耳边询问他与季临相比,哪里哪里好,熬得凤璃辰低泣求饶。
翌日瞧着凤璃辰睡梦中疲惫的模样,君怀手里捧着根刑棍跪在榻前等着认错。
凤璃辰刚睁开眼,便听到了一句“我错了”。
他轻飘飘地看了君怀一眼,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生气了。君怀忽然觉得这根刑棍千斤重,手心里全是汗,眼神已不似之前那般轻松,再次开口语气里多了几分颤意。
“璃辰,我……”
“怀怀,你不信我。”
短短几个字,就扼住了君怀的咽喉,令他喘不过气。谁都没有说话,沉寂的空气是君怀越发急促的呼吸,他甚至红了眼眶,“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信不过我自己。”
“你太好了,位高权重,人又温柔体贴,长相又好,我啊,里外都要防,生怕一个不小心,你就被别人拐走了……”
话里的委屈终究还是让凤璃辰心软了,“你别跪着,坐,棍子也丢了。”
君怀依着他,坐在榻边。
凤璃辰深呼出一口气,望着君怀,问道:“你怎么这么想呢?”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哭笑不得,“你从来就不给我安定感,现如今倒还找我讨要起来了。”
第128章 错哪儿了?
其实君怀想的也没错,他现在无权无位,这要是凤璃辰真心属了他人,他还真没办法。
君怀沉思了许久,才道:“璃辰,我记得你还有个小侄子。”
“你想做什么?”
君怀想,培养他做皇位继承人,至于他们一家三口,便离开朝廷,在外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凤璃辰也想了许久,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凤璃辰的小侄子叫凤溪,自小天资聪颖,现已是束发之年。凤璃辰将他接进皇宫,他毕恭毕敬,礼数半点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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