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萧成简这个“冒名顶替”的挡箭牌如今一点作用都没起到,纸片似的一戳就破了。
萧成简抹了把脸,尴尬的笑了笑,侧过头来暗暗咬牙切齿的看着温玹:“温、谨、央!”
温玹轻咳了声,一双眼眸清澈如潭,甚至略带无辜的看他。
萧成简低骂道:“看看你干的好事!本侯这么俊一张脸,都被你给丢没了!”
“……这不能赖我,我昨日也没想到会引过去那么多妖兽,否则何至于去犯那个险?况且我以为那地方已经够深了,谁知来了一个闵应寒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人敢到那去……”
萧成简简直气得牙痒痒。
温玹:“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那块九星石给你?”
“谁稀罕。”萧成简瞪他一眼,压低声音,“滚,你给我等着,回头再跟你算账!”
“……”温玹端着杯盏装作没听见,转过头去接着饮酒。
随着宴席逐渐热闹起来,偌大的饮鹿台热火朝天,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台上灯火通明,数百盏仙莲灯围绕着饮鹿台齐齐点燃,灿若星斗。
闵韶身边起初仍是清清冷冷的,众人们碍于身份,并不敢到虞阳国君身边找话头,但多喝了几杯酒后,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接二连三的开始有人大着胆子过来搭话。
多数人也是试探着,从他身边的闵琰开始谈起:
“哎,不愧是虞阳的二殿下,素闻尊师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在下是华清宗无忧真人座下的弟子。”说着,堆笑的也看了看一旁的闵韶,“不知殿下与君上对我家师尊可有耳闻?”
“……”
更有些头铁的年轻弟子,是来直接邀约的:
“在下无影宫弟子,对虞阳君上与二殿下仰慕已久,若是两位不介意,日后可否时常一同切磋武艺?”
“……”
甚至还有专程溜须拍马的:
“昨日的猎兽赛,君上也与二殿下同去了吧,早就听闻君上修为了得,如今一见更是不同凡响啊,不知君上……”
“……”
宗室贵派的少年子弟多数生来心机深重,不少人都借着敬酒的名堂前来混个眼熟,话茬总是有意无意的递到所有宾客中身份最重、地位最高的闵韶身上。尤其是见到闵韶并非纯粹冷着一张脸,偶尔也会礼貌的给出回应之后,前来敬酒的人便越来越多。
不出半个时辰,虞阳的席位旁已经围了许多人。
闵琰更是被不少人缠住了,敬酒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他尚且年轻,应付不来这种场面,拼命偷偷朝闵韶使眼色,“哥!哥?”
闵韶也早就不耐了,但他好似根本没看见闵琰的表情一般,勉强应付了周围人几句,随后起身,按了按闵琰的肩膀,冷声道:“孤不胜酒力,出去透透气,诸位继续。”
说罢便绕开旁人,脱离了人群径自走了。
被丢下的闵琰一时有些懵了,“不是,哎、哥,你……”
你怎么又不胜酒力了?
闵韶头也未回,只留下颀长挺拔的背影。
他路过东靖席位的时候顺带轻轻瞥了一眼,那里同样聚了不少宾客,众人形形绰绰把盏谈笑,没见着温玹身影,恐怕早已被淹没其中。
夜色深沉如霜,檐下的流苏随风飞荡,仙莲灯华光溢彩,映着台下的水波如搅碎了的渔火。
闵韶走过廊庑,离喧闹的饮鹿台稍远了些,站在凭栏处,手里仍端着杯清酒,看着远处的景色。
春夜的风温和微凉,吹散了些许烦躁。
不过多时,远处有三名女子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满身珠翠绫罗,步摇轻晃,似乎也是出来散步透气,边走着边说笑谈论着什么。
等走近了些,女子银铃似的笑声便传进了耳朵,声音娇俏的道:“她呀,就是眼高手低,也不看看她一个小国贵戚的女儿,能配得上么?”
另一个女子也跟着笑了,应和道:“是啊,何况凭人家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没有。还能因为她破了例不成?偏要来这一出好戏,真是丢人现眼。”
“可不是吗。”女子扶了扶发簪,步伐缓慢的走着,忽然又道,“不过话说回来,还是我们绮柔姐姐命好。君上那边还未赐婚呢,未来夫婿便待你这般体贴,等到将来嫁过去,该是何等滋润哪。”
走在前面穿着莲青色长裙的女子闻言,这才开口了,声音含娇细语,端庄大方的道:“莫要瞎说,如今婚事还未定,怎可在外胡言这种事。”
后边的女子更加笑道:“姐姐莫要害羞了,这不就是早晚的事,在东靖谁不知道呀?何况殿下的心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瞧瞧他送你的那块极品九星石,何其贵重……”
闵韶原本只是背对着站在凭栏前,无意细听他人对话,倏然间听到“九星石”三个字,心中似乎勾了些异样的印象,剑眉微蹙的转头看过去。
几个女子正好走到了跟前。
朦胧夜色下,她们蓦然瞥见男人棱厉的侧脸,不禁停住脚步,细看之下,诧异的惊呼出声。
“虞……虞阳君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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