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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衡和萧成简在他背后,呈三角阵状掩护着,温玹走到殿门口就不走了,剑刃仍抵着温向景的脖子,对他道:“叫外面的人全都退下。”
    “温玹,别得寸进尺。”温向景阴阴地低声道。
    温玹重复道:“不想死,就让他们退下。”
    温向景咬牙道:“你可想清了,若是孤死了,你们也活不成。”
    “笑话。”温玹冷笑道,“宗室的正统血脉除了你,其余的两个都在这里,你一死,继承君位的不是我就是温衡,活不成的只有你罢了!”
    “……”
    温向景狠剜了他一眼,眼眸里浸了血似的猩红,温玹也不示弱,就紧盯着与他对峙。
    温向景嘴唇微动,似是不甘地忍了又忍,手背攥得起了青筋,过去好半晌,终于强忍下愤怒,朝殿外的士兵挤出两个字:
    “退下!”
    ……
    原本的同室操戈变成了祸乱逼宫,事情彻底闹大了。
    好在温衡在宫中的根基不浅,提早在宫外安排了人手接应,几人挟持着温向景,顺利出了宫。
    但这样也躲不了多久,唯一的办法,便是早些逼温向景交出君权。
    温衡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温玹才知道,原来温衡从离开虞阳的那日起便已经在暗中筹划了,他来到东靖后,第一件事便是将萧成简救出来,顺便动用两人全部的势力谋划逼宫一事。
    但温衡出此一策也并非是单纯的为了救他,简而言之,是想放手一搏。
    一旦温向景死了,他以后便再也不必隐忍,尽可以留在东靖。
    并且若能扶持温玹上位,对他而言也是莫大的好处。总归诚如温玹所言,东靖的宗室中,除了温向景便只有他们两个有权继承。
    他信得过温玹的人品,所以只要温向景一死,东靖之中便不再有威胁。安安稳稳的度日,总比忌惮警惕的要好。
    但温玹可不是这么想的。
    “你这是胡说什么?”
    他很惊讶,万没料到温衡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扶持我上位?”
    旁边的萧成简正在替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绷带一拉,变着花的打了个蝴蝶结,闻言不禁嘲笑了声,瞥他一眼,“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做一国之君不好吗?”
    马车行驶过坑洼不平的石道,车轱辘碾过路面上的碎石块,颠簸作响,整个车身都摇摇晃晃的。
    “可我没这打算。”温玹道。
    “为何?”温衡也有和萧成简相同的疑问。
    “我从来没这么想做过国君,况且,那个位置也不是非我不可。”温玹看了眼温衡。
    “……在此之前,我本以为你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温衡道,“毕竟以你的天资与才智,应该不会甘居人下。”
    温玹很诚恳的答道:“二哥想多了。”
    若他不甘居于人下,又何必这么淡名远利的为温向景忙活这么多年。
    他想了想,又道:“我觉得,既然是谁策划的逼宫,谁便该去坐那个位置,如此才顺理成章。”
    温衡:“……”
    如此谦让,知道的是在让王位,不知道还以为是在让梨。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温玹看向了一旁。
    马车内宽敞,正好容下温向景躺在另一侧,为了方便挟持,温玹已经直接将他弄晕了。
    问道:“你们可有计划,接下来该怎么办?”
    温衡道:“放心,只要有温向景在手里,接下来的事我自有办法。”
    “那就好。”温玹顿了顿,又道,“但还有件事……我在被绑来之前,温向景原本不应该约好了和虞阳谈判吗?虞阳那边为何直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动静?”
    萧成简略微沉吟了下,道:“这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虞阳的队伍在途中遇上了山崩,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绑来的,之后闵应寒好像遇见了什么人,直接抛下队伍,追到浮荒之巅去了。”
    “哪里?!”温玹心口骤然一紧。
    “浮荒之巅。”萧成简重复了一遍,又思忖着补充道,“听说今日还是各宗集聚的日子,也不知他干什么去了。”
    “停车!”
    温玹蓦地意识到不对劲,朝车外喊了声,起身掀开车帘便要跳下去,被萧成简一把拽住了。
    “诶!干什么去?”
    萧成简企图把他揪回来,温玹却极其灵活地躲开了,转眼便跳到了车下,转过身朝他们喊道:“有急事,东靖这边你们先去,我不久便回来。”
    说罢也不顾萧成简怎么喊他,直接便走了。
    ……
    锁灵塔内。
    闵韶循着那声音,一直沿着狭窄的石道走到深处,一转角,视野徒然开阔。
    眼前的石室极其通彻敞阔,一眼看不到边际,壁上只有几盏烛火隐映出光亮,全靠地面上的阵光散发出光芒,将整间石室映得极亮,同时,却又可见几分黑气。
    那阵符仿佛是被刻上去的,幽幽亮亮,散发着诡异又熟悉的光芒。
    在石室的中央,遥遥托起一座四方玉砌的高台,层层玉阶之上,悬着一个巨大的铜鼎,当中猩红滚沸,不断有火星溅出来,接连落在玉台上,发出刺啦灼烧的声响。
    在巨阵的边缘,有一圈刻意扩充出来的小阵,阵光盈盈,围绕着阵法散布,源源不断的汲取着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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