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倔强地看着霍时谦。
    空气静了几秒。
    半晌，他攫住她的眼神，开口道：“什么线索？”
    夏初一一怔，立马把之前早准备好的纸条，从兜里拿出来递给他。
    “时谦大哥，就是这些。”
    她之前以防万一，在空间里默下的材料。
    霍时谦接过来，神色凝重地扫瞄着。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道：
    “林爱国有一个情人，是县小的一位女老师，名叫陈美，手里有一本林爱国的受贿账本。”
    “张志成同林爱云，喜欢把敛的财产换成金条，埋在老家槐树下。”
    “19xx年，林爱国曾经抢占过xxx的房屋，引起对方不满后，公报私仇，将对方拘押并杀害……”
    一桩桩或大或小，或细致或粗略的事，看得霍时谦渐渐眉头紧蹙，触目惊心。
    如此详尽的线索，她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仿佛知道他的疑惑，夏初一咬了咬唇，对他道：“这上边的事，虽有疏漏，但绝大大部分是无事实。”
    “至于这些资料从哪得来的，我只能跟你说，对不起，我暂时没法该诉你。”她盯着他的眼，认真而抱歉地说道。
    虽然打算露出峥嵘，但她也需要给自己留点余地。
    空间和重生的秘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霍时谦。
    霍时谦低头，俯瞰着她，沉着脸，一言不发。
    她的表情，倔强而坚持。
    见他久久不说话，夏初一咬了咬唇，道：“时谦大哥，我没有骗你。”
    “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虽然他们的来源，也许见不得光，但只要能打倒那些坏人，一切手段都是可以的，不是吗？”
    她故意这么说，混淆视听。
    霍时谦的眸色闪烁，意味不明。
    夏初一眼中的倔意更深，道：“如果你不信，我便把线索直接交给常副局长。”
    “只要他去查证，一定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不过那样一来，她暴露的危险也就大了。
    然而小贵的仇，她必须要报，张晓玲的保护伞，必须要倒。
    霍时谦仍然未说话。
    缓缓地，他把纸条折好，随意放进袋子，表情未变，淡淡对她道：“我会交给老常。”
    竟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夏初一一怔，身上强撑的气势随风散开。
    什么？
    他说好？
    他同意了？
    “时谦大哥，你不介意，我不告诉你线索来源吗？”她忍不住问道，“甚至，我的身上，可能背负着巨大的秘密，或者是阴谋……我有可能，并不是个普通人。”
    她有点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介意。”霍时谦回答得无比淡定。
    她一怔。
    “不过，我信你不会骗我。”他淡淡地道。
    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信她不会骗他。
    她呆呆地看着他。
    说真的，一个农村丫头，就这么荒谬的，忽然拿出一份所谓的证据，换做她，她也很难相信的。
    但是他竟然信了。
    或者说，先是半信半疑，最终信了。
    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时谦大哥。”她眼里闪着光，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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