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这一切都建立在欺骗和利用之上,聂之鸿自然也就无法再对盛月白有什么好感了,一想到盛月白是盛擎天背叛了自己女儿与别人生下的私生子,甚至差点鸠占鹊巢把盛阳初这个真正流有女儿血脉的孩子挤走,他更是对盛擎天那一家子恨得牙痒痒。
聂之鸿摸了摸盛阳初的头:“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你没有必要再回盛家了,反正你妈妈也已经不在了,有外公就够了,以后每个周末外公都来接你回家。”
盛阳初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和聂之鸿一比,盛擎天这个渣爹简直就是不负责任,不仅常常对他不闻不问,甚至从来没接过他放学!
“至于盛家那边,你不用管,我会好好处理的。”聂之鸿冷笑了一声。
盛阳初眨了眨眼,这句话还真是似曾相识呢,不久之前似乎也有人和他说过差不多的话……
总感觉自己好像过上了到处抱大腿的咸鱼日子。
当然,这感觉还不赖。
这个周末盛阳初都是在聂家老宅度过的,过得相当愉快,聂之鸿大概是为了弥补这三年来的疏远,对盛阳初好得不行,盛阳初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就算是盛阳初不想要或者没想到的,但只要别家小孩有,盛阳初也得有,最新款的电脑、最新款的手机、最新款的球鞋、最新款的游戏机……
大部分都是盛阳初来之前就已经买好来的,全都放在盛阳初的房间里,几乎堆积如山,盛阳初住在聂家老宅的这几天,更是收快递收到手软,聂之鸿还总是忽然心血来潮便赶紧叫人去买东西。
盛阳初从一开始的连连拒绝到后面的逐渐麻木,到最后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无情的拆礼物机器。
他唯一庆幸的是自己不是一个女孩子,不然聂之鸿估计要为他承包附近专卖店里的所有小裙子!
等到离开聂家老宅去上学的时候,他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回到学校之后,因为分班考试迫在眉睫,整个一中的学校氛围瞬间变浓了许多,一班的学生就更不必说了,不仅上课的时候比平时认真了许多,就连下课休息的时候也是书不离手,他们承担的压力可一点也不比其他班的学生少,甚至还大了许多。
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他们要考出一个好成绩并不难,难的是每次都要考出好成绩,一旦他们一时疏忽被后面的人超了车,那就要离开一班去其他班了,对他们这些眼高于顶的尖子生来说,无疑是尊严和心态上的巨大打击。
这样的分班考试制度极其残酷,但却能确保整个一中的学生都时刻处于竞争状态,一班的学生不敢安于现状,其他班的学生也能有动力争取考进一班。
当然这样的分班考试不可能频繁进行,所以只会一个学期进行一次,之前的两次分班考试都让盛阳初糊弄过去了,所以这一次不少人都盯上了盛阳初,除了付延杰之外,还有不少人都眼红盛阳初的一班位置,一旦把盛阳初这个名不副实的家伙拉下来,他们就有机会进一班了!
“……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人盯着我呢!”
分班考试前一天晚上的晚自习,姜宁萌撅着嘴巴和盛阳初吐槽:“他们说我经常考第五十名,笑我是一班的守门大将,还说一旦拿下我,一班之位手到擒来……”
好几次考试姜宁萌都刚好卡在第五十名,看似被人一拽就能掉出前五十名,盯上他的人多再正常不过。
盛阳初笑了笑:“柿子挑软的捏,多正常。”
姜宁萌哼了一声:“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考第五十名了!盛月白转学走了,我前面就少了一个……哼哼!这一次守门大将的位置我就让给你吧!”
盛阳初耸了耸肩:“借你吉言。”
姜宁萌撇了撇嘴:“我四十八,你四十九……五十就随便吧,只要不是付延杰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很快,分班考试便正式开始了,因为盛阳初在上次月考中考了一百多名,这次考场往前了许多,从垫底变成了三班的课室。
然而付延杰却在一班的课室,两人的考场只隔了中间的二班,他们在走廊上狭路相逢的时候,盛阳初正趴在走廊围栏上看风景,付延杰却在考场外抓紧时间背单词。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付延杰率先嘲讽道:“怎么?你知道赢不了我,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吗?”
盛阳初挑了挑眉:“怎么?你知道赢不了我,打算临阵抱佛脚?”
“我临阵抱佛脚?开什么玩笑!我背的可是之后英语考试的高难单词,为了提高作文的水平!反正你们这些学渣也不懂!”付延杰立刻嗤之以鼻。
盛阳初勾了勾唇角:“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班英语老师吐槽你总是喜欢卖弄自己的词汇量,但又常常谬误百出,非常zhuangbility。”
自从当上英语课代表之后,他便常常出入英语老师们的办公室,自然常常能听到其他班的英语老师讨论学生和成绩。
付延杰瞬间脸色通红:“……真、真的?”
盛阳初似笑非笑,没有回答,转身进了考场。
付延杰见状,顿时急了:“喂!”
很快他就意识到盛阳初是在故意吊他胃口,就像他刚刚故意嘲讽盛阳初试图搞盛阳初心态一样……结果现在变成他被盛阳初反搞了一波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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