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稍稍放了心,问:“明天下午可以吗?”他早上得参与毕业设计的预答辩。
“可以,”吴警官语气镇定,“我们会问之前的肇事案件,帮他们找到更多线索。你去了,不要贸然接近他们,先观察观察。因为我们之前处理了很多案子,即便有的人没有参与儿童拐卖,通过其他方式收养了孩子,这些父母还是不愿意让孩子认真正的亲人,这是人之常情。”
“好的。”挂了电话,许立心事重重,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决定先去一趟银行。
杨嘉佑的电话打来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
许立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回学校还得转好几次车,“我会晚一点到,等得了吗?”
“可以,”杨嘉佑笑着问,“想吃小龙虾吗?”
许立说:“都行。”
为了不让杨嘉佑久等,许立准备直接回学校,在附近的ATM机查询银行卡余额。他平时的生活费存在副卡上,主卡是爸爸许明达留下来的那笔钱,查了一下,许立竟然发现上面还有二十多万。
按理说,这些年以来,虽说有奖学金支撑,但吃穿用度也要花钱。以前倒不觉得,现在许立才意识到,很多事都是徐阿姨一手操办的,生活上几乎没有让他多花什么钱。
想到这里,许立闭了闭眼,心情沉重。
上了公交车,他给杨嘉佑发微信,“嘉佑,我有点上火,不想吃小龙虾了。”
杨嘉佑回复:“那你想吃什么?我买了带过来。”
许立想了想才说:“吃食堂吧。”
杨嘉佑发了三个‘OK’的表情。
周一是工作日,路况拥堵,上班族如沙丁鱼一般挤在车厢内。半个多小时后,许立下车了,先回住的地方洗了个澡,免得被杨嘉佑发现他大汗淋漓,在外面跑了一圈。
没等他穿好鞋,房门被敲响,许立凑到猫眼去看,发现是杨嘉佑。
“不是说去食堂吗?”
杨嘉佑提着袋子进来,“食堂有什么好吃的,我买了花甲粉,你之前不是很爱吃吗?”说着,他把食物放在书桌上,见许立今天东西收纳整齐,有点纳闷儿,“怎么了,要搬家吗?离正式毕业还有一段时间呢。”
洗手间传来‘沙沙’流水声,是杨嘉佑在洗手。
换回拖鞋,许立怔怔地看着杨嘉佑,觉得像这样见面的机会,也是见一次少一次了。
许立没有多想,从杨嘉佑身后抱住他。
杨嘉佑擦干手,关切道:“怎么了?”
许立摇了摇头,脸颊贴着杨嘉佑的后背,闻见他外套上的味道,很淡,好像是柠檬香的洗涤液。
“你换洗衣液了?”许立蹭了蹭他的后背,“没有之前那个好闻。”
杨嘉佑笑了,转过身一看,见许立穿着一件浅灰色连帽卫衣,短发半干,视线低垂。可能是双唇饱满的缘故,杨嘉佑总觉得许立不说话时像嘟着嘴,比如现在这样。
气氛有点暧昧。
杨嘉佑任由许立抱着自己,“哎,你今天怎么了?”
许立闷头不说话,只是抱紧了杨嘉佑。
“我会常给你写邮件,”杨嘉佑吻了吻许立的面颊,语气很平和,“你之前不是喜欢收集明信片吗?我会手写,然后寄回来,每年春节我也会回来的,等过了这几年,我就回来了。”
“嗯……”许立吸了吸鼻子,似乎没把这些话当真,只是说:“嘉佑,你别忘了我抱你的感觉。”
“你傻啊。”杨嘉佑亲吻他的鼻尖,“老说胡话。”
许立的呼吸平顺了些,杨嘉佑的吻很快就落下来了,不同于圣诞节那次亲吻,这一次更充满了占有欲,唇舌纠缠着,空气里透着喘气声。杨嘉佑边吻,边推着许立往外走,到最后把许立按在床上,固执地推开许立的双腿,整个人压了过去。
太阳落山了,屋内没开灯,杨嘉佑的影子落在地板上。
十指相扣,在枕头上压出褶皱,许立闭上了眼睛,脖颈处传来一阵阵酥麻感,腰部下意识地弓起,那是一个迎合的动作,杨嘉佑感受到了。
窗帘缓缓飘动,刹那间,光影变得鬼魅,许立有种窒息的兴奋感。
脑海里闪现着自13岁以来所有的记忆,少时杨嘉佑气恼的样子,委屈时红着眼睛,在球场飞扬而自信,为自己出头时坚决果敢,被告白时张皇无措;还有杨嘉佑潇洒的背影,眉梢处不经意的挑逗,笑起来那么张扬;也有幼稚的时候……
每一帧都好清晰,随着吻辗转而下,许立抱紧了杨嘉佑,摸着他的背脊,这是他生命中的王者男孩。假如世界是虚无的,他们会一起升级打怪,做彼此最锋利的刀刃。
待杨嘉佑拽下许立裤子的拉链,手伸进他的衣裤里,力道不轻不重,让许立战栗了一下。
气氛凝滞了片刻。
再次睁开眼,借着黄昏,许立发现杨嘉佑脸庞忽明忽暗,眼眸里燃烧着什么。下一秒,杨嘉佑无声笑了,他是单眼皮,眉眼桀骜,眼底却处透着无尽的温柔,那种表情,就好像野兽大开杀戒前的祷告。
好刺激。
许立胡思乱想着,杨嘉佑脱去了上衣,直接欺身而来,凑在许立耳边说:“上次是不是说要裸/睡?”
没等许立回答,杨嘉佑吻住了许立,那是一个沉溺到极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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