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岳说完,便带着几个副导演和编剧走了,《欲穷》起初的剧本是提前拿过来的,越往后剧本就出得越晚,到现在几乎变成了提前一天才能定下来第二天的剧本,所以每天晚上导演编剧都会开会。
沈安卸着妆发,想着刚刚纸条上那句话——“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所属都是随便写的,反正也没有特写,但是都这样了,还没人给他讲戏!
赵明岳就不怕他想茬了吗?
每次都是一镜两镜就过,也没人说他哪儿演得好,哪儿演的不好,就是一个“咔”,然后就收工,然后动不动就被其他人一顿夸,江寒还老要来向他讨教讨教。
难不成我真的是走后门进来的?带资?走个过场就行了?
他不会要把我所有的镜头都剪掉吧?!
沈安越想越担心,朱柔给他卸妆的时候,他闭着眼休息,忍不住问道:“媚姐,我是正经试镜进的组吧?”
吴媚&小绵:“……”
*
一人跪在太子身前,表情凝重,“殿下,如今……”
赵廷摆了摆手,那人便禁了声。
“上次秋猎的事查出来了吗?”
“丞相说不可说。”
赵廷听了突然笑了,“不可说……好一个不可说,他倒是走得干干净净,一点儿把柄都没留下,老狐狸。”
“去周府请周敬。”
“是。”
第二日,皇上突然病重,昏迷不醒,众皇子前去榻前照顾,却是一直不见太子身影,赵廉额前一跳,遥遥听见一阵喊声。
太监总管的义子浑身是血跑了进来对总管说,“太子……太子逼宫了!”
霎时间所有人都慌了,赵廉定了定心神,按道理说太子不该如此急迫,这么大的动静,他居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见。
周敬!
对,太子有周敬!
怪不得没有一点儿消息。
“咔!”
“赵廉情绪太外放了,再来。”
江寒深吸了几口气,将情绪压了压。
周敬是谁?
周敬是他一同长大的好兄弟,从小便说好了做个不受宠的藩王,过普通人的日子,不曾想连这点愿望也遥不可及,四面楚歌之下,两人只好选了一条于与最初背道而驰的路。
但是此刻他却不得不让自己清醒过来,不断提醒自己,周敬是全天下最好的谋士,他现在在为太子谋皇位。
这其中真真假假,他却是早已看不清了。
五弟啊……五弟啊……
你的命又该怎么算呢?
现在所有人越慌,局势越是紧急,他就越要劝自己冷静,赵廉转身进了乾清宫,拿了父皇藏在塌下的长剑。
禁军统领是出了名的皇党,出了名的不偏不倚,此时却是在兵荒马乱间向赵廉跑了过来,“皇上前日决定要废太子。”
赵廷已经带人冲了进来,赵廉无暇分心,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禁军统领会告诉他这些,不过如今知道了太子逼宫的原因,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廉冲出宫门,看见太子坐在马上,如往常一般说道:“二弟。”
“大哥,何必呢?”
“哈哈哈哈,何必呢?”太子恶狠狠地看着他,“还不是你们逼我的!”
赵廉现在只想争取时间,于是继续说道:“没有人逼你。”
“你又算什么好东西?”赵廷笑着,“总是装得那么清高,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你以为人人都会被你骗一辈子不成?”
赵廉抿着嘴不说话,太子以为自己终于扎到他的软肋了,继续说:“你的女人在哪儿?”
赵廉抬头看着他。
“你最好的兄弟又在哪儿?”
赵廉抬头,看见一到灰影遥遥站立,忽而一动,灰影身前多了一扇白,大声对太子说道:“闭嘴!”
“哈哈哈哈!”太子终于满意了,“没事,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们的。”
处理了大部分禁军,队伍一点点压了上来,赵廉站在宫门前,却是一步不退,电光石火间,一只剑羽从赵廉身后飞了过来,刺中了赵廷左肩。
赵廉一惊,回首一望,宫门之内一人红衣摇曳。
叛军中突然有过半的人对身边的同伴拔剑,一人高呼,“镇北将军麾下将士,见过二皇子殿下!”
镇北将军,吴越。
赵廉一愣,却是哭笑不得,他怎么忘了这号人。
“咔!”
这场戏场景大,太子逼宫是一个重要的剧情,拍得气势恢宏,沈安的出场却只是一个遥遥的灰影。拍了特写,剩下的就是交给剪辑。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沈安抚去了粘在脸上的假发,朝走过来的范轻舟说,“我还以为你赶不到了呢。”
之前范轻舟说几天之后回来,却是硬生生拖到了现在,差点就赶不上吴越那一点点的戏份了,此时他看起来兴致不太高,勉强扯了一个笑,“还好,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儿,沈安就没问为什么,今天没有两个人的戏份了,沈安便说,“我好像还欠你顿饭。”
“那今天我就不客气了。”
范轻舟的不客气让沈安很开心,一边吴媚却是瞬间黑了脸,但还没来得及插手,沈安和范轻舟就一起走了,进了沈安的化妆间卸妆。
范轻舟的经纪人是个四十岁的男人,在娱乐圈里资历很深,和助理小薇一起跟了范轻舟八年,很清楚范轻舟的性子,而范轻舟前段时间已经跟两个人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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