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点眼熟,但是就是不记得在哪里看见过。”
纪从骁扯了扯嘴角,给他们解惑:“在他面前,我们才是实打实的新人。那是盛淮。”
有人疑惑:“盛淮是谁?”
纪从骁一顿,虽说盛淮以前不怎么参加综艺访谈,极少露面,也低调得很,时隔多年认不出那张脸也是情有可原,可盛淮这个曾经在影坛封神、获得无数荣耀的名字竟然还会有人不知道?
不过还好,其他人还是正常的。从那此起彼伏丝毫都无法遮掩的吸气声中就可窥一二。
“盛淮?盛……我的天啊!不会是前几年在电影圈封王称神的那位吧!”
“他不是退圈了吗?竟然回来了?”
“有生之年竟然能亲眼见到盛神,死而无憾!”
……
纪从骁听着周围人群的反应,低头抿了一口酒。虽说这些人有些夸张了,但放在那人身上,这些夸张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盛淮,演艺圈里的一个传奇。非科班出身,在大学时被名导李明达相中,出演《最后的奏鸣曲》男主角,凭借着精湛的演技,越过最佳新人奖,一举斩获国内最具含金量、也是最权威的金梧桐奖最佳男演员奖。此后接连出演《兄长》、《那一朵凋败的花》、《孔雀蓝》等数部电影,不仅将银雁、华鼎等多个奖项收入囊中,更是连续四年霸占金梧桐影帝之位,并隐有继续垄断的趋势。
未免其继续蝉联,以金梧桐牵头的影视艺术协会破例授予其影坛的最高殊荣——终身成就奖,从此,加冕称王。同时,也被剔除在各大电影节提名名单之外。
他被最权威的影评人誉为当世纪最具有天赋的男演员,是电影圈当之无愧的王者,是神一般的杰作。
一时间风头无两,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这位盛影帝却在风头正健时,不顾所有人的挽留,毅然息影出国,从此再没消息。
这也是为什么纪从骁认定早上那则是虚假新闻的原因。谁能想到一个五六年没有再出现的人竟然真的回来了?!
……
杜明景将盛淮带入场后,晚宴正式开始。
纪从骁随着叶卓见了好些个导演和投资方,哪怕是一人一口香槟,也喝了不少。他酒量本就不好,这一番轮流喝下来,眼神已经有些混沌。叶卓瞧他这样,也不敢让他继续下去,挥挥手让他去放风。
纪从骁意识尚算清楚,还能撑个一时半会儿。不过经纪人发话了,他自然乐得轻松。当即酒杯一搁,推开门便往露台去。
露台完全沿袭了整个会所谜一般的风格,非常适合捉迷藏。凹字型平台,配上雕花铁艺护栏,并没有添任何复杂的元素,是中规中矩的极简主义风格。但是,不知为何,却硬生生在凹型拐角处拉上一道与内墙别无二致的帘子,露台灯光昏暗,若不仔细瞧,很难发现这别有洞天。
是非常适合躲人、私谈或者做些不能言说事情的好地方。
纪从骁刚出来的时候,就听见露台左拐角有交谈声。他无意听人隐秘,当即便想往回走,只不过一回头便瞧见厅内不远处的杜明景,当即躲进右侧厚重的帘布内,以免被杜明景看见,也避免了直面那边说话人的尴尬。
露台不算大,那头说话声隐约传了过来。
“……那就这么说,我回头让人把《哑然》的剧本给你送去。”
“好,我看过之后给您答复。”
“还看过之后?你这几年都没回来,有电影拍就应该一锤定下来,怎么着还怕我水平不成?”
“哪有这回事?我是怕毁了……好好好,我应下。”
谈话到此为止,露台的门打开又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纪从骁从帘后走出,不由轻啧一声。虽然他认不出声音,可这话里透露的信息足够他猜到那两人的身份——李导和盛淮。
李明达李导,是国内著名导演,他的片子几乎是各大奖项的预定者。没有谁不想演李导的电影,也就盛淮,竟然还得被逼着答应。
纪从骁靠在栏杆上,任晚风携着花香而来,头脑清醒不少。
“从骁。”
声音从身后传来。纪从骁一顿,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么就这般轻易出来,完全忘记了杜明景的存在。
“杜总。”他转过身,打了个招呼,客套一问,“不需要在里头招呼客人吗?”
“好不容易瞧见你一个人待着,总得把握机会。”杜明景俯身,手肘搭在栏杆上,侧头与纪从骁对视,“不然,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肯搭理我。”
他声音低沉,唇边带笑,言辞间带着些轻微的暧昧和委屈。
纪从骁任他瞧着,眼神也不曾挪开半寸,他心知肚明杜明景说的是什么,却只作不懂,眉梢一挑,回他:“可别冤枉我,我见了杜总都打招呼了。”
“我一早给你发的消息呢?小坏蛋,可别说没瞧见。”杜明景掏出手机,将微信界面竖到他面前,补充道,“我确定发出去了,并且没有发错人。”
纪从骁摊手,推卸责任:“这我可真不知道。一大早电话太吵,被我丢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能开机。”
杜明景自是不可能信他,只当是他临时找的借口。若在平时,也就任他这样过去了,可今日喝多了酒,也没有顾得上风度,当即摊开手问纪从骁要来了崭新的手机:“骗人的孩子可得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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