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那只是个误会”这种话,他可一个字都不想听。
想道歉之后摊牌的严森:“……”难道他的告白就那么招人嫌弃?
哭笑不得地看着俯身去摆弄文件的江宁,严森也清楚眼下什么不是表明心意的好时机,轻轻叹了口气,他帮着江宁把那叠文件移开,一张被折成三角模样的符纸便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黄纸赤字,鬼画符一样的朱砂在上面扭扭曲曲地延伸,江宁对符文的了解不多,只能隐约辨认出这是个类似平安符之类的东西。
“看来闹鬼的传言果然是真的,”瞥了眼办公桌上写着“李兴发”三个大字的名牌,又从办公室内边边角角搜出十余个平安符的江宁轻咳一声,“偷偷摸摸藏了这么多符纸,看来他一定做了很多亏心事。”
这些符纸新旧不一,可其上的朱砂却都维持着一种鲜艳到诡异的红色,顺手选了几个看着还算顺眼的“三角纸包”放回口袋,江宁又用没受伤的右手推给了严森一个:“聊胜于无,拿着防身。”
嘴上忙着转移话题,心里却还是惦记着他的安危,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严森在接过符纸时装作不经意地碰了碰对方的指尖:“都听你的。”
与此同时,两人直播间内——
“偷偷碰指尖什么的,严哥也太会撩了吧~”
“悲伤,感觉我家宁宁被吃得死死的!”
“啧,看似别扭实则粉红,我可以确定他们之前肯定亲了!”
“亲了+1,宁宁的下唇好像有点肿/偷笑”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1551,这令人脸红的暧昧期~”
“楼上都是显微镜转世吗?求截图求整理,一个都没注意到的真实哭泣!”
“都听你的?严哥以前的队友估计要去角落里咬手绢画圈圈了23333333”
习惯了严森对自己的特殊,江宁倒是没觉得这句回答有多出格,翻了翻对方递给自己的病历单和治疗方案,江宁轻轻蹙眉:“怎么有两场手术都被安排在了同时间的同一个手术室?”
明早五点201号手术室,在他刚刚翻看的那堆文件中,也有一个22岁的男性病人要在这里接受治疗。
不过与那位贵客不同的是,这位叫做“杨明”的年轻人要做的只是一个关于阑尾炎的小型手术。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江宁立即重新翻出了有关杨明的资料,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个文件夹中除了杨明本人的病历和治疗方案外,居然还混杂了一张十分详细的个人背景调查表。
孤儿、单身、独居……
脑海里有什么似是而非的念头划过,江宁喃喃自语:“《逃出绝命镇》?”
那是他在现实中看过的一部电影,主要就是讲述一个有关“交换身体”的恐怖故事。
年迈或是身患重病的富豪们,斥重金寻求一具健康且年轻的身体交换,如果接受了这个设定,那么平山医院内许多怪事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平山医院打出的名号是包治百病,”尽管没有看过那部电影,但严森也不难推测出江宁想表达的意思,“如果只是换个身体这么简单,李兴发也不会被称作是从阎王手里抢命。”
这话说得不无道理,拜之前玩过的同类型游戏所赐,江宁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以命换命?在东方灵异的故事背景下,他们交换的应该是寿命。”
用一条无人关心的“贱命”去换上流人士的“贵命”,这在某些人眼里,的确是一笔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第49章
虽然提出了“交换寿命”的想法, 可江宁还是无法想象现实中的李兴发要如何去操作, 还有照片上那个纯阴命的女孩, 她又和平山医院的秘密有什么关系?
疑问像杂乱的稻草一样将江宁的思绪堵塞,他一边按照记忆将翻过的文件归于原处,一边想着那只高跟鞋女鬼又在这个故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有人来了。”右耳敏锐地动了一下, 严森飞速将其他的摆件原样归位, 他拉起江宁没有受伤的手腕,三步两步便带着人闪身躲进了休息室之中。
几乎就是在休息室房门关上的同一秒,院长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怒气冲冲地用力推开, 尽管看不到来人的样子,但江宁也能从那还算年轻的声线中判断出对方不是李兴发。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将手中的东西一摔, 年轻男子的语气中充满了恼火,“天天去我办公室闹,你让其他医生怎么想我?!”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白大褂, 胸口的名牌上还写着“李翰风”三个大字。
不紧不慢地将房门关上,一个黑发中夹杂着些许银丝的中年男人淡定地走向了酒柜, 他没有穿白大褂, 但胸口处却还是别了一个写着“李兴发”的名牌。
“只是一个丢了妹妹的可怜女人,你可以看在那张漂亮脸蛋的份上多体谅体谅她。”语气温和, 可李兴发说话的内容却让人十分不爽,他仔细端详着酒柜中红酒的标签,似乎在思索着今天该喝哪一个。
“说得轻巧, 你是没有见过她有多执着, ”被李兴发的态度所感染, 李翰风说话的音调也降了几分,他抓了抓头发,接着颇为不满地抱怨道,“当初就不该选那个女孩,否则我怎么会被这么个疯女人缠上。”
身为长辈,李兴发对自己侄子的表现并没有任何不悦,他慢悠悠地在沙发上坐下,甚至还有心情替对方倒了小半杯酒:“每两年才会有一个纯阴日,你以为纯阴命格的阵眼那么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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