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再次惊醒,是他感觉到自己被抱出了车厢。他比从前瘦了,裴廷较过往更结实,身材更好,力气也很大,所以昨晚一只手就能让他两只手都不在动弹。
他被裴廷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挣扎着说:“别这样,我自己走。”
裴廷却很固执地没松手,又往停车场的地下电梯走了几步。
这是酒店的停车场,这个点肯定会有车来来往往,要是被别人看见这幅怪异的画面,很丢人。
顾宝无奈道:“你就不能背我吗?”
裴廷在这种事情上,好像有种奇怪的固执,说的话也很奇怪,却又让人无法反驳:“做你哥的时候可以背你,现在我不想当你哥。”
所以抱他?裴廷的意思仿若不喜欢从前的自己,因此一举一动都要划分开来,哪怕在这种事情上。
顾宝只能把脸藏在裴廷的怀里,当自己已经醉死过去。好在裴廷也没太过份,将他抱到了电梯门口,就放了下来。
裴廷说:“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
裴廷对顾宝总有很多这样不行,那样不许,喜欢命令的口吻,又时时温柔地让人无法拒绝,叫人怀疑是不是那份温柔只是裹着强硬的假面,就像给人疼的时候,总要让人尝点甜头。
顾宝不知道裴廷之前的女友是不是都这样被对待的,又是不是每一个都像他这么软弱,欠裴廷这样多,所以不得不听。
即便心里已经接受了,嘴上还是要反驳:“我是你助理,鸣山哥不在,难道不应该我来替你挡酒吗?”
“不需要。”裴廷说,他看了顾宝一眼:“陈经理不敢逼我喝,你没必要出头。”
这话说的,好像顾宝多管闲事了一样。
叮,电梯到了,顾宝走了进去,觉得短暂的,他不想理会裴廷了。
裴廷却没意识到自己被嫌弃,还跟在顾宝身后,来到他的房间前,等着顾宝刷卡进去。
顾宝捏着房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为难地回头,因为裴廷太高了,所以他只能微微仰起下巴,掀眼睫望向裴廷:“你不回自己房间吗?”
话音刚落,裴廷就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按住了顾宝的肩膀,脸往下一低,作出了要亲他的姿势。
顾宝立刻就把眼睛闭了起来,等了半天,却发现没有任何的感觉,这时他听到一声轻笑,他才察觉到他被耍了。
正要睁眼推开裴廷,却被堵住了嘴。不粗暴的裴廷,会缠人得让人腿软,他的嘴唇,他的气息,他的全部,放肆又磨人,甚至怜惜地舔过顾宝嘴唇的小伤口,明明他才是造成伤口的元凶。
嘀哩,顾宝的房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裴廷偷走了,开了门,顾宝被推了进去,险些被地毯绊倒。裴廷扶住了他的腰,让他站稳后,把房卡插上,便自在得仿佛是自己的房间一样,进了浴室。
被留在外面的顾宝,摸着嘴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房卡被人偷走了。
这种本事,不做特工可惜了。又觉得裴廷要是做特工,大概只能做以色诱人的那种,实在吃亏。
他傻站着,裴廷却脱得只剩下半身,走了出来。顾宝心都快跳出来了,结结巴巴道:“我、今晚,今晚不行,明天还有很多行程呢!”
裴廷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忽然从裤子里拿出一张房卡,递给他:“去我房间把我睡衣拿过来吗还有内裤。”
“……”哦,原来是他误会了。
裴廷又道:“放心,不会碰你。”
得到保证的顾宝拿着房卡去裴廷卧室,从行李箱里翻出了睡衣,却发现裴廷这次带过来的都是风骚的睡袍,分分钟春光乍泄的那种。
他再翻出内裤,那布料捏在手里,让顾宝不得不想起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之所以没做到最后的原因,是因为他被吓哭了,他一直说那种东西是不可能进得去的,他的害怕却让裴廷好像更激动了。
最后裴廷把他翻了过去,用他的东西抹在腿上,最后靠他的腿解决了。
他腿根好像还残余着那种感觉,甚至腿根有些地方都有小伤口。
面红耳赤的顾宝将睡袍猛地捂到了脸上,羞耻地叫出声。
他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裴廷的箱子里有个丝绒盒子,那盒子有点老旧,看起来像戒指盒,还有点眼熟。
谁送的东西,竟然连出差都带着。
顾宝伸手拿起了那丝绒盒,一边心里唾弃自己乱翻他人东西,侵犯隐私,一边又忍不住,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催促他打开。
他也打开了,那是一枚保养得很好的戒指,处处透出主人的精心呵护。
银色的戒身,是数年前奢侈品的流行款,价格不菲,曾经掏空过顾宝的腰包。
顾宝愣愣地看着那戒指,忽然深刻地意识到了,裴廷那句喜欢你的份量。
不仅仅是轻飘飘的五年后,我还喜欢你。
是喜欢你,一直持续了五年。
所以将他的东西留到了现在,连出差都随身带着。那是一枚并未被正式赠送的礼物,是一份被捡来的礼物,是他们决裂那夜,被他抛弃的礼物。
一同留在那个房间里的,何止是礼物,还有裴廷。
分明是知道的,他也许会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为什么还要喜欢?
顾宝将丝绒盒轻轻放回了原处,回到了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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