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感激地看着他:“是很花时间。”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替他发条状态,”季眠问,“或者找他的同学或是朋友发一条,让他转发点赞什么的?”
“对啊!”男人激动道,“夫人,我们可以找经过网民熟悉的S大学生发‘内部消息’,然后炒作上热搜,这样一样可以达到效果,应该比做全息影像要快……技术部门说他们已经做到75%了,或许我们可以双管齐下,等话题炒起来,再找人把影像发上去。”
女士想了想说:“可以,炒作的事你熟悉,去安排吧。”
说完,她冲季眠点点头:“多谢。”
要炒作话题,就得去安排人手,男性Beta用终端沟通了一会儿,发现还是得亲自跑一趟,便在请示后离开了。
女人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大玻璃前,向季眠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成功女性身上似乎都带着类似的气质,睿智而内敛,季眠走到她身边站定时,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谢谢你来看他,星儿朋友不多,醒来知道的话,应该会很高兴的。”她说,“不过他重伤的事,你不要说出去。”
“……好。”季眠说完,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投向了苏星沂。
他记得苏星沂有一个记录,是什么“独自深入16星毫发无伤”,所以,“他们这次演习究竟去了哪里啊?”季眠问。
“17星。”女人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安排,但等星儿醒了,我一定要给做出安排的人找点麻烦——小朋友,我去楼下看看傅家那个孩子,你帮我守一会儿星儿可以么?”
傅家那个孩子……
“廉贞?”季眠一愣,“他也受伤了吗?”
“嗯,不过他比星儿的状况好一点。”女人笑了,“我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总不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住院。”
孤零零?
为什么,廉贞没有家人吗?
疑惑一闪而过,季眠没有再问,因为女人已经带着她的助理走远了。
一条走廊上短暂地只剩下季眠一个。
尽管他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但是再问可能也问不到太多。
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既不属于军队系统,也跟苏星沂……没什么关系。
能得到对方父母的许可在这里陪护已经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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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眠在医院待了两个小时。
他没等到苏星沂醒来,倒是等到了廉贞。廉贞不愧是苏星沂的好兄弟,一醒来就吵着闹着坐轮椅要来楼上的重症病房看人。
“要是我能再强一点他不能伤成这样,”病房门口,廉贞一脸懊恼地说,“都是我不好。”
“光靠你们两个人也做不了什么,”女人安抚他道,“别太自责。”
季眠终于找到人问了:“所以究竟出了什么事?”
廉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一旁的中年女士,缩了缩脖子,欲盖弥彰地压低了一点音量:“我们在据点打杂,正规军带着任务出去了,没想到据点受到了袭击。星星……唉,我们平时做了那么多训练,那也只是提升个人能力,真到出事的时候,能指挥作战的人只有星星一个。据点是一定要守住的,我当时……我要是能意识到他的想法,可能就能在能量炮轰到他之前把基地的防御工事开起来……我慢了。”
“那天出发前,我们聊过要把所有人一起带回来的事,他……他……”廉贞的脸色很难看。
据点突然遭遇袭击,苏星沂要指挥一群毫无实战经验的同学,还得完成自己的任务,甚至救了好几个人,以至于自己躺进了重症病房。
他们只带了一个随行的医生,应急的护理措施根本不够,好些人受伤极重。受伤较轻的人被拉回了S大,几名重症伤员便拉到了这里。
廉贞在敌袭中伤到了头,这会儿有些轻微脑震荡的症状,多说几句就开始头晕。他断断续续地念叨了很久,最后才想起来问一句:“诶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季眠眨了眨眼:“我看到了拉回S大的伤员,所以给你们拨了通讯。”
“啊?”廉贞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才意识到该在那里的东西不在,“……啊,我终端碎了。”
要不是终端替他挡了一下,他的头可能已经在物理意义上裂开了。
从这点来说,脑震荡真是令人感到庆幸的后遗症。
“你们的通讯都拨不通,所以我找了……”季眠看了眼那位女士。
女士:“我不会打小报告的。”
“没事,阿姨不属于军队系统的。”廉贞跟他解释说,“你找了黎阳?”
季眠的联系人构成简单,还挺容易猜的。
季眠只好点点头。
“他能问到不奇怪。”说完,廉贞咧开嘴,勾起一个贼兮兮的笑容,“你来了也好,他醒来看到你应该会很高兴的。”
“……但是我得回去了,”季眠说,“我只请了两节课的假。”
廉贞的笑容僵在嘴上:“你可以再请两节。”
“会被班主任教育一星期。”季眠拒绝了这个馊主意,“知道他……知道你们的状况就好了,我先回去了。”
“那你上完课还来吗?”
“看情况吧,”季眠扭头看了眼走廊尽头的封锁线,“……希望我到时候进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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