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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页
    “陆老师说找你过去开会,说需要配新药……”
    “……”徐凯蒂表情不怎么好,“我正在忙。”
    “但是陆老师说……”
    季眠缩了缩脑袋——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见研究员提起“陆老师”,如果他没记错,那位“陆老师”和徐凯蒂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不仅如此,对方还是徐凯蒂半个上司,作妖的时候徐凯蒂都无法拒绝。
    果然,徐凯蒂脸色忽青忽紫了半晌,冷不丁低声骂了几句脏话,这才转头对季眠说:“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你等我一下,我尽快回来。”
    季眠点点头。
    但是——
    “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那天那个俘虏啊。”
    徐凯蒂看了他一眼。
    “那天我在现场的。”季眠缩了下脖子,“没人跟我泄密……那个人身上至少有五个伤口是我弄的?”
    “你还挺勇。”徐凯蒂被他逗乐了,面色稍霁,“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总之你等我回来——”
    “好。”季眠舔了下唇,“诶——”
    徐凯蒂迈出去的脚步顿住:“嗯?”
    “那个……苏星沂是不是也在那边啊?”
    “对。怎么,你要找他?”
    “……没,我就问问。”季眠笑了一下,“哪个区啊?”
    “A9区,不远。”徐凯蒂说,“我真走了,在这儿等我。”
    季眠只好又去椅子上坐着。
    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
    其实全身检查这种事,那台设备季眠都看会操作流程了,只不过检查出来的数据需要徐凯蒂这位主治医生来解读。季眠等了好半天,渐渐有些焦躁——他还约了心理医生,在这里耽误时间的话,就得和心理医生改预约,非常麻烦。
    再说,明知道苏星沂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又不能去见,也挺烦人的。
    他对着那台检查设备琢磨了半天,非常想自己动手。
    “嗨。”思来想去,季眠终于决定做点什么。他起身去找徐凯蒂身边跟得最久的助理研究员,礼貌地问:“能帮我操作一下检查设备吗?”
    “当然可以。”助理研究员一怔,放下手头的工作,“但是数据得等徐老师回来才能看。”
    “我坐得有点无聊,先检查完放着数据我想出去逛逛。”季眠说,“凯蒂小姐都走了一个半小时了。”
    “这……也行吧。”助理研究员同意了。
    季眠重新回到设备旁边,躺了进去,助理研究员在外面替他操作机器。
    熟悉的检查流程走完,一串串数据在设备连接的光幕上显示出来,季眠看得一知半解,索性不看,跟助理研究员打过招呼后,便从实验室里走了出来。
    实验中心的各个实验室之间有一些公用区域,是可以随便让人乱逛的,并没有人拦着季眠乱跑。他逛着逛着,不由自主地来到A9区域附近。
    其实除了徐凯蒂那间实验室所在的C1区域以外,其他地方,季眠是没有权限进入的,他本意也不是想进去,而是想看看会不会等到徐凯蒂或是另一个谁出来,没曾想,走到A9附近时,他意外发现门口的玻璃门竟然碎了一块。
    碎玻璃散落在地,一片狼藉,走廊上空无一人。
    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故却没人有空过来收拾似的。
    怎么回事……?
    季眠在门外张望了几下,什么都没看见。
    进去or不进去,这是一个问题。
    巧在,正当他在纠结要不要迈出这一步的时候,玻璃门内的走廊上突然传出一声撞门的声音,把季眠吓了一跳,他迅速闪身躲到墙后,本能似的。
    “砰”的一声,一扇木门被推开,激烈的争执声隐约传出来。
    季眠在一堆听不清和不认识的发言里辨认出了徐凯蒂的声音,是少见的激动和高亢:“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你做梦!我说什么也不可能答应做这种事!先别说药剂对他会不会有用,凭什么就要让我的病人当牺牲品——”
    季眠心头一跳——“我的病人”,说的是他么?
    没等他想明白,鼻腔里忽然闻到一股陌生的信息素气味,一阵让人窒息的无形压力从玻璃门那头传了过来。
    “你少拿信息素来压我,我本来就只是个Beta而已……”徐凯蒂的声音变得有些难受了,“就算你要降我职,把我开除出‘唤醒计划’,我也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姓陆的。”
    那位“陆老师”居然是个Alpha?Alpha搞科研的人不多,能留下的个个是精英中的精英。
    当一个Alpha散发自己的信息素威胁他人时,最难受的自然是基因比他低的其他Alpha,但Omega和Beta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理智告诉季眠,他现在应该快点离开,但事情似乎关系到自己,他又有点想听下去。
    这时,一道熟悉的冷漠声音从那边传来。
    “我同意徐博士的意见。开科研会议就用理论说话,仗着自己是个Alpha就瞎欺负人可不太好。”
    话音未落,更让人窒息的压力从背后传来,压得季眠几乎眼前一黑,他攥着衣领,不得不提前离开了现场,到稍远的地方自行冷静。
    从前光听人吹“基因高”,没想到真正的高基因竟然会给人这么大压力。
    认识苏星沂这么久,季眠头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沉甸甸的压迫感,有如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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