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说话啊?”方晚瞪他。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启河一边赔笑一边拉着杜予声坐下。
方晚看了杜予声一眼:“你也减肥吗?”
“啊?”杜予声茫然道。
南宫洋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杜予声:“天天都见面所以没看出来,予声哥哥瘦了不少啊?”
王启河也转过脸看杜予声:“我靠,是瘦了。”
杜予声被三个人像围观动物园似的看了半天,有些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脸。
“没事,还是很帅的,只是没以前有精神了。”南宫洋安慰道。
“瘦了多少啊?称了没有?”方晚问。
杜予声摇摇头。
“哎,这我有经验,起码七八斤!”王启河说。
“你算了吧,都没看出来人瘦了还有经验。”南宫洋嫌弃道。
杜予声没说话,剩下三个人沉默着交换了一下眼神,迅速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吃完饭后,三个男生送方晚回宿舍,到女生宿舍楼下要分手的时候方晚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杜予声。
“我自己做的,老羊也有一包,里面都是些草药香料什么的,可以舒缓精神压力,”方晚说,“可以临睡前喝点奶粉,效果更好。”
杜予声愣了一下,接过小布包在手里掂了掂,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王启河颇为羡慕地看着小布包,小声咕哝:“为什么我没有……”
“等你瘦了我也给你做一个。”方晚说。
王启河瞬间就蔫了:“那我还不如自己学着做一个。”
方晚笑了,冲他们挥挥手就上了楼。
可能是有个女孩做调剂,方晚回去后三个人之间气氛也软和了不少,加上方晚几乎翻天覆地的变化,让王启河羡慕嫉妒地津津乐道了一路。
“我就早说过了,方晚底子好,怎么样老羊,赚到了吧?”王启河拿胳膊肘拱了拱南宫洋。
南宫洋嘿嘿笑了两声。
杜予声也在一边笑了:“老羊你别听他扯,他当时根本没说这句话。”
“嘿有你这样……”南宫洋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杜予声的表情在同一瞬间变幻了颜色,笑容还挂在脸上来不及收回去,嘴角已经开始颤抖了。
临走前关掉的寝室灯现在亮了起来。
有人在寝室里。
在那一瞬间,一直被等待熬得无比痛苦的杜予声产生了退却的心理,他从未像现在如此希望里面遭了贼,还是一个敢于开灯的贼。
翻东西的声音在里面悉悉索索的响起,杜予声抱着这一点希望,打开了寝室门。
秦救正蹲在门口收拾行李箱,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他仰起头看着杜予声愣住了,一副上考场没复习的模样,看上去有点滑稽。
他俩没说话,还站在门外的两个更是连气儿都不敢出。
“你瘦了?”秦救的第一句话平淡到让杜予声又好笑又心酸。
“你干什么?”杜予声低头看着他的行李箱,“怕我揍你,趁我不在要搬出去住?”
秦救顿了一下:“不是,我要回北京。”
空气凝滞了片刻后王启河和南宫洋迅速而默契地动了起来,后脚跟几乎贴着门一起闪了进来,把寝室与走廊隔绝开来。
“秦救,”杜予声突然笑了,“你玩我。”
秦救浑身一颤,抬头与杜予声对视。
杜予声向前了一步,笑容狰狞:“玩嘛,好玩吗?”
秦救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成拳,拳上干燥的红痕裂出一点血色。
“秦救我告诉你,你他妈要不就玩,”杜予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玩不起就给老子滚。”
“我没玩你。”秦救站了起来,声音几乎是飘着的,没有一点重量。
“你他妈玩了!”杜予声暴喝,声音都哑了,门口水池上的洗漱用品被他摔了一地,“你他妈早就玩透我了!我就是一傻|逼!眼巴巴地求你来玩我!”
秦救不再说话,他的沉默如一桶汽油浇在了杜予声本就燃烧的怒火之上,他一把拎起秦救的领子,把他狠狠撞在墙上,咬牙切齿地说:“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吗!你多说两句会死吗?能不能别老闷着一张脸啊秦救,我看着都要窒息了你知道吗!”
秦救的背有些贴在墙上,任凭杜予声揪着自己的衣服,他停顿了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想听什么?”
“理由,”杜予声说,“什么事儿都要给个理由,是不是?“
“……”
“不想说?行,那我问你,因为被家里人发现的缘故?”
秦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杜予声一点点地松开了他,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没事,秦救,我理解你,我马上就会理解你。”
秦救激起了一身冷汗,他直觉道杜予声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下一秒杜予声掏出手机,迅速找到一个号码,看着秦救惊愕的表情,当即拨了过去。
“喂?爸。”
“杜予声!”秦救几乎嘶吼了出来。
“爸,我谈恋爱了,”杜予声仰起头看了眼昏暗的、半明半灭即将走入寿命尽头的照明灯,“交了个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从前轻狂绕过时光,行歌,谁在一边走一边唱一边回头望。”——《行歌》(陈鸿宇)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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